刚出去没多久,迎面就走来一位儒雅的中年书生,对方和她颔了颔首。
舒予就转个弯,和他走到一旁说话去了。
这中年书生就是费大人派给她的人之一,方才舒予和丘道姑说话,他在附近转了转,打听了一下白日里的事情。
如今和舒予碰面,彼此交换了一下信息。
倒是和舒予了解的差不多,但舒予是从丘道姑这边直接听来的,信息比他准确。
中年书生闻言,问她,“路乡君是想知道这位郝丁山来东清观,到底是不是真的来找观主,还是拿这个当借口,另有目的?”
舒予点点头,“是。”
“这好办,这事交给我,我来查,最晚明日下午,我给路乡君答案。”
舒予讶异的看向他,“你怎么查?”
中年书生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舒予想了想,便没多问了。这人是费大人的得力干将,应该说,他就是知府身边的谋士。
费大人之前给她挑的几个人,其他人都是身手不错的护卫,只有眼前这人,没有功夫,但据说脑子转的快。
“行,那就麻烦先生了。”
中年书生笑了笑,拱拱手,“路乡君慢走。”
舒予去和丘道姑道别,便带着应西下了山。
她来去匆匆的,仿佛真的只是临时过来看看而已。
两人回到府城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铺子那边的人都已经散了,只剩下任义平拿着扫帚正在门口扫地的身影。
舒予正要上前去打招呼,就见到一个看着有几分狼狈的少年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站定在任义平的面前。
“请问,这边铺子是要招伙计吗?”
任义平抬起头,“你是来应招的吗?”
那人咽了咽口水,用力的点头,“是,我听人说的,立刻就跑过来了。是不是结束了?你们关门了吗?”
任义平打量了他两眼,笑道,“今天是结束了,不过我们有两天时间报名,你不用这么着急,你看你跑得鞋子都破了。”
那人低下头,看了看露出脚趾头的鞋子,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以为来不及了。”
“没事,不过你既然来了,我就先给你登记一下吧。明儿个你休息一天,后日才正式开始招人。”
任义平放下扫帚,转身就要进去。
一扭头看到舒予,忙走了过去,“东家。”
舒予摆摆手,“你忙吧,我跟应西去吃个晚饭,一会儿再回来。”
这边有房间,舒予两人晚上是打算在这边住下的。
任义平赶紧点头,目送两人离开后,才转身回了铺子。
那人叫安乐天
进铺子拿了纸笔出来,任义平转身招呼门口的那小伙子,“你进来吧。”
那人从舒予的背影上收回视线,在门口磨了磨脚底下的泥,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小声的问道,“方才那位姑娘,就是,就是铺子里的东家?”
“是啊。”
那人立刻捂了捂脸,“那我这副样子,不就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会不会因此就不招我了?”
任义平乐了,这人想得够多啊,过来应招的这么多人,各种各样的都有,只是鞋子破了个洞而已,这算什么?
他将纸张摊开来,一边拿着笔沾了沾墨,一边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东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只要你有能力,她就要的。”
更何况,这招人的事情,东家已经全权魏掌柜来处理,她说不管就不管的。
任义平没说太多,只是问道,“名字。”
“安乐天。”
“年龄。”
“十八。”
任义平学会写字没多久,字迹还是歪歪扭扭的,但他登记的很仔细,按照纸上魏荣华的格式,该问的都问了一遍。
而此时去客栈吃饭的舒予,则再次和萧氏见了面。
她说了大致的情况,虽然还不敢肯定郝丁山去东清观到底是真的冲着观主去的,还是对萧氏起了疑心,萧氏如今都已经不适合回东清观了。
不仅今日不能回去,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好出现在东清观。谁也不知道那位郝丁山什么时候离开,离开后又会不会留下人继续盯着。
好在萧氏临走之前,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将该带上的东西都带上了。
舒予让她在客栈当中先休息几晚,过几日再在府城给她找个清净点的房子安置下来。
说完之后,舒予便没再多留,带着应西回了铺子。
铺子已经关门了,任义平正在厨房烧水,见舒予回来,忙起身道,“东家,你们回来了?热水烧好了,我给你们提过去吧。”
舒予摆摆手,“不用,我们自己来就行。这是给你带的烤鸭,今日辛苦了。”
他将手里的一个纸袋子放在灶台上,任义平抽了抽鼻子,香得很,当即嘿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