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水,让她坐下慢慢说。
这会儿应西已经抱着阿凝过来了,见他们有事要谈的样子,阿凝赶紧从她怀里下来,拿了包袱就走。
孟涵原本还想和她说两句话的,见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阿凝走后,应西再度站在门口守着。
孟涵越发的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她更加紧张,努力的回想当初见到江宽玉时候的情景,半晌后,才迟疑的说道,“江公子来了镖局后,拿了一个盒子,那盒子里面就放着契书。具体的内容我爹也没看,反正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好。只不过我爹说过两日还有一趟镖要前往华江府,问江公子能不能等两天。”
“江公子很好说话,说不着急,等几天也没事。所以当天他还是带着那个盒子回去了,只说两日后早上他再送过来。谁知道在江公子出门的时候,正巧遇到了陶琴。两个人都没注意,在转角的时候不小心给撞上了。”
“陶琴当时就被撞得摔倒在地上,江公子过意不去,赶紧问她要不要紧,需不需要送她去医馆。让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他会负责到底的。”
说到这里,孟涵就有些不屑,“陶琴那个人你们都知道,那就是个厚颜无耻的。她看到江公子长得好看,说话又温柔,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她当时就假装无力的站不起来,说自己崴着脚了。什么崴脚?打量别人不知道她那点心思似的。”
孟允峥突然打断她,“等等,江宽玉那天去孟家的时候,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
孟涵一愣,什么衣服?
她努力的回想了片刻,猛地说道,“想起来了,是紫色的长袍,绣着翔云的图案,腰带间坠着一枚玉佩,反正一看就是很有钱的那种富家公子模样。”
陶琴还看上过他
孟允峥眯起眼,江宽玉七月初的时候父亲去世,作为儿子,戴孝期间穿着都以白色灰色素净为主,哪有他这样穿的?
显然,他是故意的。
他让孟涵接着说,后者眨了眨眼,被他一打断,自己都差点忘记说到哪儿了。
舒予提醒她,“你说陶琴在江宽玉面前崴了脚。”
孟涵连连点头,“对对对,其实她脚好好的,分明就是看上了江公子。”
在承谷县,孟家是数得上号的镖局,家里有产业有下人,日子过得也算富足。可这样的孟家,跟那些家大业大的权贵富人相比还是差了些。
孟家尚且如此,依赖孟家生存的陶家就更不用说了。
身为陶家的女儿,陶琴到了成亲的年纪,说亲的对象或者是村里的农户,或者是小镇上有着一小间铺子的人家,想要嫁到大户人家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因此见到江宽玉的第一眼,她就看出对方非富即贵,更何况,对方长得好看,又有礼数,一看就是会对妻子好的那种。
听到江宽玉说会负责,陶琴哪里会放过?当时就哎哎叫着说自己脚崴了,身上也痛。
孟小叔是送江宽玉出门的,就站在旁边,立刻就让家中下人送陶琴去看看,自然不会真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江宽玉的头上。
然而闻讯过来的陶氏却拦住了孟小叔,找了个借口将孟小叔给拉走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陶琴由孟家的婆子扶着,江宽玉陪着一起去了医馆。
两人去医馆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孟涵不知道,反正陶琴回来的时候,左脚腕被纱布缠得厚厚的,连走路都不行了。
江宽玉过意不去,第二天又带了补品药酒过来探望。
他一来,孟小叔自然要招待。
“那位江公子见多识广,跟我爹很能聊得来,两个人还一块喝了酒,把酒言欢到直接让江公子住在了家中客房里。”
孟允峥,“聊了很多?那,有没有聊起过华江府?”
“有有有。”孟涵连连点头,“江公子说他老家就在华江府,还提到了那边好些事情,我爹都哭了。”
孟涵原本不知道两人都聊了些什么,她只是吃饭的时候在场,吃完就回房了。
他们两人聊了这么久,肯定说了许多事。
但孟涵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爹后来是哭着回来的。她当时吓了一大跳,问起来的时候,才知道他爹和江公子聊天的时候提到了华江府。
而华江府下辖的天宁县,就是孟裴当年创办全盛镖局的地方,也是孟裴一家‘家破人亡’的地方。
那会儿孟小叔尚且不知道孟裴还活着,只是提到了伤心事,又喝了酒,就忍不住老泪纵横。
在孟涵心里,孟小叔彪悍讲义气,哪里见过他哭成那个样子,当时就很不是滋味,也知道两人肯定提到了大伯。
舒予诧异,“江宽玉说他老家在华江府?”
“是,我爹是这么说的。”
然而,舒予和孟允峥,却保持怀疑态度。
罢了,回头再问问谭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