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作坊的东家,伙计的身体状况也是她需要关心的地方。
今天,正好就是赵锡去作坊的时间。
原本舒予也是要去的,她离开江远县一个半月了,作坊那边总要看看。但知道丁月华的情况,她便先去见了丁月华。
徐大夫微微皱了一下眉,“不在家?”
他看向舒予,脸上带了一丝欲言又止。
舒予乐了,她还真的从来没见过徐大夫这样的表情。以前接触过的徐大夫,那是有话说话,非常直接,不管好听的难听的,他表达清楚就行。
现在竟然会露出这副堪称不好意思的模样来,而且,这不好意思还是对着她?
舒予想了想,笑道,“徐大夫先进来坐吧,若是方便的话,你可以告诉我。”
“本来也是想同你说的,我和赵大夫不熟,过来路家,就是想让你帮忙牵个线。”
徐大夫和舒予有合作,彼此多有了解,因此对她是信任的。
收费高的缘由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堂屋。
在这边没见着人,舒予就知道家人都在后院。
她让人给徐大夫上了茶,这才在他对面坐下,“徐大夫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徐大夫喝了口茶,似乎在组织语言,半晌后,才开口道,“我想和赵大夫合作,开家医馆。”
舒予一愣,下意识的回道,“你不是有医馆吗?”
徐大夫叹气,“我那医馆你也看到了,就是专门给人接骨的。十天半个月才遇到一个病人,我整个人都快要生锈了,再这样下去,连接骨的手艺都要废了。”
舒予无语,“那是因为你定价太高,只要稍微低一点,以你的医术,多的是人上门求医。”
说起这个,徐大夫突然沉默了下来,表情有些沧桑,“我也不想定价这么高,当初,实在是情非得已。”
这里面还有内情?舒予不由好奇的往前倾了倾身子。
徐大夫这才说起医馆的难处,他早些年,得罪了江远县的县令。哦,就是被向卫南搞掉的那个贪官。
那县令是个睚眦必报的,自然不愿意放过徐大夫。
但好在徐大夫有一手好本事,之前就结下了不少人脉。不仅仅是这县城的,其他地方也有认识的人。若不然,当初卖祛疤膏,他也不会卖到京城去。
有人替徐大夫奔走,县令这才没有将人直接下大狱。
可也同样让徐大夫损失惨重,花费了好长时间才重新振作,将医馆开起来。
但纵然如此,县令表面上搞不了他,暗地里却小动作频频,县令家的大公子时不时的找人过去捣乱。
徐大夫苦不堪言,那些来找他的病患更是伤上加伤,吓得再也不敢上门求医。
久而久之,徐大夫的医馆除了那些有钱有势有靠山的人家上门之外,普通百姓根本就不敢来。
然而有钱有势的人家总共就那么多,病人就更少了。
医馆开始变得入不敷出,逐渐破败了下去。
徐大夫也想过离开这江远县,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
可一来这是他祖籍地,他父母妻子的墓地都在这,他不想在外边孤苦伶仃的飘荡着,到最后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二来他就算要出远门,也需要路引,有县令在那边卡着,他根本就走不了多远。
徐大夫没办法,日子总要过下去的,这才将费用慢慢的提高了上来。
到他这边看诊的人本就是有钱人,是冲着他的医术来的,这些人其实并不在意多花几个钱,只要能治好就行。
病人少,费用高,徐大夫的医馆就这么半死不活的开着,勉强能维持费用。
“当初你找我合作,将祛疤膏的方子卖给我的时候,其实我能拿出来的银子,已经是我全部的家用了。”
医馆要维护,药童的工钱要付,还有那些病人吃的药材都是最好的,他得时刻都备着,花费不少。
舒予讶异,“那当时要是我开价再高一点呢?”
“那我只能去借,一两百两的银子,我还是能借到的。”
寻求合作
舒予一时无言,莫名的有些泪奔。
这才是凡尔赛吧?和徐大夫比起来,她当时的情况才艰难好吗?
起码徐大夫借个一两百两银子没问题,她那会儿却连个十两银子都没地儿借好吧。
徐大夫不知道她内心的波动,只是感慨道,“或许是天意吧,你正好那个时候出现。你若是早些找我合作,可能就不成了。”
舒予明白,她找上徐大夫的时候,江远县当时的县令正好被调查当中,向卫南来了这边,将人给抓了。
若是时间再早点,那位县令还能在县城当家做主作威作福,徐大夫是不敢这般大张旗鼓的去卖什么祛疤膏的。
后来跟舒予合作,徐大夫是看到了祛疤膏的利润,所以格外的上心。
他得攒钱,不管是重新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