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和孟允峥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黑市到底和他有什么恩怨。
现在,好像也不奇怪了。
可是,宫丘死了啊,他去年就被砍头了。但黑市如今还在运营,且明显还有人在下达指令,就连关闭江远县黑市的时候都有条不紊的。
宫丘被砍头之前,是被验明身份过的。五皇子那么谨慎的人,不可能让他作假逃过。
不对……宫丘是验明过身份,但有一个人却没有,那就是二皇子。
二皇子是宫丘的儿子,先皇对他恨之入骨,根本不会放过他。
但这事先皇自己心里清楚,别人不知道,先皇不可能昭告天下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因此二皇子还是他儿子,他就算心里再恨,也不可能直接赐死自己的‘儿子’,朝廷官员也不会答应。
更何况,二皇子有谋反之心,但他还没付之行动。
古往今来,即使是那些付之行动的皇子,最后的下场都不一定是被赐死。
于是先皇只是将二皇子贬为庶民,然后囚禁在别院里。
当然,不管是舒予还是孟允峥,都知道先皇不可能真的留下他这个祸患,他在找机会,肯定是要二皇子死在自己前面的。
于是去年年底,就在先皇驾崩前十来天,别院突生意外。
据说二皇子心中苦闷,就自己弄了个竹筏在别院的湖中游荡。
谁知道会失足落水,直接被溺死了。
可别院里的下人却过了好几天才发现他的尸体,毕竟二皇子一个被贬的庶人,连吃饭都是饱一顿饥一顿的,下人哪里会尽心伺候。
而且二皇子自打被贬后,就脾气变得十分暴躁,经常打骂下人。
久而久之,下人也不愿意往他面前凑了,时常是想起来就往他房门口放下饭菜,想不起来他就只能饿着了。
结果这一回,下人们送了几回饭后发现一直没被拿进房去,有些奇怪,这才到处寻找,最后在湖里面找到了二皇子的尸体的。
但那时的二皇子,早就被泡得肿胀不堪了。
先皇知道后,只是让大理寺和禁军确认了一下,又将别院的下人处置了,然后便草草下葬。
世人都说二皇子死了。
但要是死的那个不是他呢?
舒予之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她觉得二皇子的死肯定是先皇做的,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可要是黑市真的和他以及宫丘有关,那二皇子的死会不会有蹊跷?
“阿予,阿予?你在想什么呢?”袁山川见她许久没说话,但脸色却极差,不由担心起来。
忘记珠子的事
舒予回过神来,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和珠子有关?”袁山川如今好歹也算是吃公饭的人了,眼界宽了,很容易就想到比较复杂的事情上面去。
舒予点点头,“算是吧,四姑父,还好你告诉我这件事。之前我也觉得那珠子眼熟,却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如今总算心里有数,也放心些了。”
“我是怕跟黑市扯上关系,会惹来祸事。”
可不是嘛,要真的如同她想像的那样,那是真的出大事了。
舒予沉默片刻,再抬起头时表情严肃,“四姑父,关于珠子的事情,以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说得对,和黑市扯上关系不是好事。从今往后,你要彻底忘记珠子的事情。”
袁山川张了张嘴,原本想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哪里需要他帮忙的尽管说。
可转念想到舒予如今的身份和认识的人,要真遇到严重的事儿了,找那些人更合适,自己反倒可能会给她拖后腿。
想到这,袁山川便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走吧,回去吃席吧。”
两人这才往回走,到了后院,舒予下意识的去看小宋乐。
小家伙和全全挨着一起坐,好像在比赛谁吃得更快似的,路四杏在一旁阻止,小宋乐另外一边坐着那位孟允峥买来照顾他的妇人。
这孩子如今开朗多了,和去年把比起来,仿佛完全是两个人似的。
“阿予?”老太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舒予回过头来,笑着在她身边坐下。
老太太却觉得她的脸色不太对劲,关心的问道,“你和你四姑父说了什么,怎么瞧着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没事,想到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已。”她很快转移了话题,“奶,这都上几道菜了?”
老太太见她不愿意多说,也就没多问,“都上三道菜了,喏,前面上的两道菜,我都给你夹到碗里了,你赶紧吃。”
“还是奶你最好了。”
舒予暂时抛开那些心思,安安心心的先吃饭。
早早的满月宴格外的热闹,吃席吃到一半,大牛去几桌敬酒。
他拿着个小酒杯,就沾点唇而已,并不多。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