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回来，“肯说了？”

汤氏弯着腰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不容易喘匀了，才流着泪点点头，声音微哑的开口，“我，我说……”

汤氏这人虽然心理素质过关，但又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死士护卫，她还是怕死怕疼的，舒予稍微强势一点露出真要杀她的模样，她就受不住了。谷

坐在汤氏对面，舒予一直定定的看着她，连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免得她又耍什么花招。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汤氏只能全盘交代。

她的确是崔老头的远房侄女，就如同舒予猜测的那样，她同李小山私奔逃出来后，才意识到处处受制，他们想去别的地方生活，没有路引根本出不去。

总不可能躲到深山老林里去，因此思来想去，汤氏就找到了崔老头。

崔老头其实对汤氏的出现也是有所怀疑的，但汤氏答应给他房租，她也不会在这里呆很长时间。

崔老头和小芽儿两个人相依为命，就佃这么点地过活，地里的收成还不高。尤其是现在，东家甚至打算将庄子和土地都给卖了。

他年纪一大把，又不像其他佃户那样还能去找活儿干，再不想办法赚钱，他和孙女都要活不下去，因此便同意了汤氏两人暂住。

原本住的好好的，可前两日崔老头不小心看到了汤氏的钱财。

那可是足足两百两银子，其中还有一些金戒指金镯子之类的首饰，问题是首饰上面还有字。崔老头没读过书，但恰好认识‘汪’这个字。

崔老头当场震惊了，他只怀疑过汤氏跟人私奔，但这已经不仅仅是私奔而已了，这分明就是盗窃，而且金额巨大。

私奔他能暂时收容，可盗窃他就不行了。

偏偏这个时候汤氏两人回来，看到崔老头手里的钱财，以为他要偷走。

黑市的方向

双方当场发生了争执，越吵越激烈。

谁能想到汤氏身上藏着一把刀呢，混乱之间，她一刀刺向崔老头的大腿。

这一幕被小芽儿给看到了，小姑娘呆住了，崔老头下意识的催她赶紧跑。

可惜没来得及，李小山上前就抓住小芽儿，掐住她的脖子，将人摔倒在地。

崔老头看到唯一的孙女没了动静，当下发了狠，扑过来就要和李小山拚命。

愤怒之下的爆发力是惊人的，李小山和他纠缠着到了院子里，眼看着崔老头就要喊救命了，汤氏二话不说就拿刀扎向他的脖子。

崔老头的血喷了李小山一脸，连眼睛都糊住了，好一会儿才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两人当时都吓傻了，可杀都杀了，没办法，先冷静下来再好好想想。

汤氏先扶着李小山去厨房洗眼睛，等收拾好出来想将崔老头和小芽儿的尸体处理掉。

没想到小芽儿却不见了，两人大惊，也顾不上许多，立刻就跑出去找。

只是外边并没有动静，小芽儿也没去找隔壁的人家求救，但人确实是失踪不见了。

舒予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眉，“确定是她自己逃出去了，不是被你们给害了？”

汤氏立刻摇头，“没有，要是她真的被我们害了，肯定也会放到地窖里去的。”

“你们没听到她开门出去的声音？”

崔家的门声音其实是有些大的，又是在夜里，小芽儿要是真的自己开门出去，汤氏两人不可能没听到。

舒予知道她应该没说谎，她说是她拿刀杀了崔老头，若是撒谎，完全可以栽赃到李小山的头上。

“会不会是从狗洞出去了？”路三竹突然出现在堂屋门口说道。

“狗洞？”汤氏都愣了一下，“崔家有狗洞？”谷

路三竹翻了个白眼，“当然有，刚才找小孩的时候，我第一个就去找狗洞了。”

他小时候就经常钻狗洞到处玩，找狗洞很有一手的。

在崔家后院的墙角边上，有一个非常小的口子被种在那里的薄荷芦荟几种常见的草药给挡住了。

路三竹去翻过一下，没见着人他就去别处找了。

舒予这会儿听到，赶紧让他带路，起身跟着去了后院。

路三竹熟门熟路的将几种草药给往旁边挪了挪，果真露出一个洞，非常小的一个口子，可能也就只有瘦小的孩子才能钻进去了。

舒予蹲下身，就看到了洞口的位置有一些暗红色的痕迹，是……血迹。

“小芽儿确实是从这里出去的。”

这堵墙的外面，并不是面向村子的，而是出村的方向。

小芽儿出村了？

舒予走出崔家，抬眸朝着远处看去。

这地方因为没了粮食，一眼看过去光秃秃的，除了远处的那座山。

而那座山，就是黑市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