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摆摆手,“不用多礼。”
范忠见他神色带了点喜色,那他来这,应该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他有心想要打探向卫南的来意,又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好在路二柏走过来了,“村长来了?先别在这站着了,进来休息歇会儿脚吧。大人里边请。”
舒予等人已经率先进门了,屋子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不过过年的时候,大房三房都过来帮忙打扫过,如今屋子里灰尘有些多,只能暂时先在院子里坐着。
阮氏从骡车上拿了干净的帕子,先擦了几张条凳放在院子里,让向卫南和村长等人坐着聊。
村长见状皱了一下眉,这也太委屈县令大人了吧?问题是路家现在啥也没有,连口茶水都不给大人喝,是不是不太合适?
但向大人好像不介意,他也就不好说什么。
路二柏招呼他们,路大松趁机拉着大牛到一旁问情况,“到底怎么一回事,阿予他们咋回来的?没出什么事吧?”
大牛笑道,“爹,你先安心,阿予回来是好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外边就传来了喧哗声。
呼啦啦跪了一地
紧跟着大宝大虎带着二牛从外边跑进来,后面跟着兰花和李氏。
村里有人去告诉村长,自然也有人去告诉大房的人。
因此大虎他们去路大松家时才跑到一半,就遇到往这边走来的李氏等人,转个身便又回来了。
李氏这段时日格外的憋闷,二房给他们家造成多大的损害了?二牛兰花就不说了,就连她自己,也因着这事跟娘家起了龃龉,和丈夫儿女疏远了。
也就是二房的人远在西南,看不到听不到,要不然她早就上门去找他们说理去了。
结果今儿个早上却听到儿媳妇娘家婶子说那死丫头逃回来可能会连累到路家所有人后,她心里真的对舒予恨得要死。
若不是路大松不准她出门,还说周二婶在胡说八道,她此时已经跑到县城去问问清楚了。
谁知道那死丫头不但去找大牛,现在居然还大摇大摆的直接回村了。
李氏怒火冲到了顶点,都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形象,表情狰狞的冲过来就要找舒予算账。
脚步快的连兰花都差点要追不上。
而此时路二柏家院子里却安静了下来,向卫南坐了片刻后,就让舒予不要忙活了。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对众人说道,“行了,先宣读圣旨吧,免得大伙儿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心里总压着事儿。”
范忠和其他人也急忙跟着他站起身来,认真的听着他说话,结果听完后都愣住了。
“圣,圣旨?”
啥圣旨?怎么好端端的,还,还要在这宣读圣旨了?
他们上石村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庄何德何能,竟然能恭迎到圣旨的到来?
众人面面相觑,内心越发的惶恐不安起来。谷
向卫南却没多解释,只是转过头去看了胡利一眼,后者呈上一个精致的盒子。
向卫南恭敬的将圣旨请了出来,“路舒予接旨。”
舒予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表情严肃的跪了下来。
上石村的人没人接过圣旨,都不了解流程,一时有些发懵。
不过路二柏见舒予跪下后,立刻也带着妻儿母亲跪下。
袁山川见过世面,赶紧跟上。
路三竹一向以舒予马首是瞻,人也机灵,急忙也跪了。
大牛扯了一把路大松,随后也同周巧跪在了后面。
在场村民眼瞧着路家人都跪在了地上,还没反应过来。
还是胡利轻咳了一声,提醒范忠,“范村长,这是皇上下的圣旨,见圣旨如见皇上……”
话还没说完,范忠就‘噗通’一声跪下了,太突然了,跪得也用力,他膝盖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痛。
可他不敢出声,立马将头给垂下了。
其他人总算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脸色刷白,齐刷刷的跟在后面跪倒在地,更甚者直接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那儿。生怕刚才自己慢了一步被县令大人记在心上,回头要问罪的样子。
李氏正好这个时候走到了,她还在门口已经撸起了袖子,一副要讨公道的样子。
谁知道刚要进院门,前面呼啦啦啦的突然跪了一地。
恍惚的李氏
李氏整个人都懵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然而此刻院子里都是跪着的人,站在门口的李氏和兰花就显得很突兀了。
两人面色一慌,虽然她们不认识向卫南,但认识胡利啊,看到他们皱着眉看过来,两人下意识的也跟着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向卫南这才展开圣旨,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安府路舒予……特赦其罪……大义可嘉……赠尔为乡君……”
众人脑袋嗡嗡的,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