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挑眉,他爹这是怕她担心?
摊子上的事情嗯,据他所知,摊子上的事,只有地头蛇那件事了。
舒予顿了顿,低声问道,爹说的,可是何老大的事情?
咳咳。路二柏直接被口中的酒给呛到了,他瞪大了眼睛,豁然扭头看向阮氏,你告诉阿予了?
没有,是阿予自己碰上了。
路二柏皱眉,那何老大有没有为难你?
舒予摇头,爹,你还不知道我吗?他哪里能为难得了我?
至于她怎么忽悠何老大的,就没必要说了,毕竟在场还有个姚木匠。
路二柏狐疑的看了她两眼,想到阿予的聪慧,突然觉得,可能被为难的人,会变成何老大。
他们家阿予,可是在向大人面前都游刃有余的人,就算流放也不慌不忙的奇女子,何老大,嗯,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路二柏放心了,这才回答舒予先前的问题,确实,我说的摊子上的事情,就是指那地头蛇。他要咱们家交保护费,一开口就是十两银子,这分明就是欺负人。
他们家虽然能拿得出十两银子,可那也是他们辛辛苦苦起早摸黑挣来的,这么大一笔钱,谁舍得给,何老大根本就是在故意为难他们,也在试探他们的底线。
他们这次交了钱,何老大就盯上他们了,肯定还会有下一次。
路家的意思,这笔钱,不能给。
你娘和你姐的意思,是今儿个早上出完摊,明儿个就不出了,避一避风头,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都打听过了,那何老大不是个善茬,就算你不出摊了,他也会找上门来。咱们总不能为了他,连这房子也不住了吧?
舒予点点头,这也是她所考虑的,所以她没想过不出摊,只想着从根本上解决了何老大。
路二柏看向一旁的姚木匠,我就想着,是不是还有别的法子。不过我在这黑常县,认识的人除了会风镖局,也就只有姚老哥了。我今儿个早上就去姚家,想跟姚老哥讨个主意。这不,正好姚老哥接了个生意,是给县令小舅子郊外的庄子做摆件的。
姚老哥就带我一块去了郊外的庄子,还顺利见到了县令小舅子。他已经答应我,明儿个就会找两个捕快,来咱们摆摊的附近巡视,要是遇到地头蛇过来,就帮着解决了。
虽然会要一点辛苦费,可跟十两银子比起来,那也只是一顿酒钱,他还是能承担得起的。
然而,舒予听到这里,却神情古怪了起来。
爹,你说县令小舅子?
是啊,怎么了?
舒予沉默片刻,犹豫着说道,那可能,明儿个他不能找捕快去咱们摊子巡视了。
路二柏刚惬意的喝了一口酒,闻言愣了一下,将酒杯放下,为什么?
因为,黑常县的县令,可能要出事了。舒予说,巡抚大人过来了,就在黑常县县衙,我下午经过县衙门口的时候,看到那里戒备森严,隐约听说县令出事了。
激动的姚木匠
舒予下午出门逛街买东西的时候,特地往县衙门口绕了一圈。
然后就看到了原本守在县衙大门的官差换了人,偏偏那人还是她昨儿个见过的,一位跟在巡抚大人身边的护卫。
这就有意思了,她还以为今儿个巡抚大人还会去其他地方巡视,没想到直接就要将黑常县县令给拉下马了。
这县令都要完了,那县令的小舅子还会远吗?
舒予才这么想着,就看到坐在路二柏旁边的姚木匠突然放下了筷子,猛地抬眸看向她,激动的问道,你说巡抚大人过来了?在这黑常县?
舒予点点头,对,他其实昨天晚上就到了,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他昨天就到了?
舒予,我昨天见过他,他还奖赏了我。
姚木匠目光更亮了,你,你见过他?那你有没有,有没有看到他身边都跟了哪些人?见没见过一位戚先生?
舒予诧异,这人竟然认识戚先生?
我倒是确实知道一位戚先生。
姚木匠豁然站起身来,表情想笑又仿佛要拚命克制住似的,果真来了,戚先生果真跟着巡抚大人来了。不行,我得去找他。
说着,他对路二柏说道,路老弟,这饭就先不吃了,抱歉,我有急事,就先走了。
语毕,又对老太太等人拱拱手说了声抱歉,便转身直接出了厨房。
路二柏都愣住了,这,这怎么好端端的,说走就走了呢?
诶,等等,姚老哥你要做什么啊?
这大晚上的,他一听巡抚大人来了就往外跑,可别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路二柏赶紧追上去,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又对舒予等人说道,阿予你们先吃,不要饿着了,我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也跑了,留下厨房里的路家人面面相觑。
舒予看着方才姚木匠坐的位置,皱了一下眉,扭头问阮氏,娘,这姚木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