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觉得这病因不太靠谱,就二姑娘那性子,也是想办法让别人抑郁成疾的,怎么可能自己因为这种原因就病倒了。
不过我刚才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侯氏突然凑到舒予耳边,小声的说道,原来那个郎中根本就是个庸医,听说他被流放到这里的罪名,就是因为治死了人。
所以他的诊断结果,侯氏表示很怀疑。
舒予挑眉,那二姑娘现在呢?
侯氏说,在家里躺着呢,她现在连床都下不来,更别提下地干活了。我刚才看到舒家人去找庄子上的婆子说明情况了。
人生病了是常见的事情,这边也不是不允许告假。
不过告假后,那粮食就没有了,而且会登记下来,将来是要用银钱抵的。
侯氏现在忧心的是
虽然咱们和舒家其他人不和,但在官差那里,我们就是一家人。这欠下的银钱,是要一起还的。
粮食他们可以分开领分开吃,可当初流放路上的欠款,以及这租房子的租金,都是属于她们每个人的。
舒予并不在意这个,这事你也不用着急。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过段时日,我们路上遇到的那位戚大人,可能会经过这里。他现在在巡抚大人身边做事,别的可能做不到,但帮我们脱离舒家却是容易的。
侯氏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你说真的?这是你家人告诉你的?
舒予点头,嗯。
侯氏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三人说话间,也已经走到了干活的地方。
舒予朝着舒家人那边看了一眼,果真没见到二姑娘。
她和侯氏两人分开,又回到了那一家三口的身边。几人已经熟悉了,这一家三口倒是好相与的,舒予有许多不清楚的,问他们都知道。
尤其是她打算换去围猎,正好问这家的男主人。
男人叫许大力,妻子林氏,十岁的儿子许振生。
一家三口被流放到这里来,倒是没犯什么罪,是被许大力的爹给连累的。
他爹跟着一个王爷做事,那王爷想造反,虽然没成功,但也牵连甚广。
许大力的爹在流放的路上就没了,可他们一家三口却得在这继续做苦力。
不过这也已经是第三年了,除了去年许大力的胳膊在围猎时候断了一只,一家子倒是还齐齐整整的挺了过来。
舒予跟他们三人相处的不错,见到许振生拿着一个筐子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来递给他。
让赵锡去看
许振生小朋友很是沉默寡言,几乎不怎么说话,他年纪不大,干活却很利索。
不过看到糖果时,还是愣住了,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她。
舒予直接塞到了他的口袋里,说道,给你甜甜嘴。
许振生忍不住看向爹娘,林氏看儿子虽然不说话但却忍不住咽口水的举动,到底没让他还回去。
儿子小小年纪就跟他们到这里受苦,别说糖果了,就算是稍微好点的吃食都吃不上。
她摸了摸许振生的头,说道,舒姑娘的一番好意,你收着吧。
不过她也有些好奇,这糖果从哪里来的?明明前两日,这姑娘来这正道村还是一贫如洗的。
舒予也不瞒着,一边干活一边将自己认了亲的事情给说了。
她估摸着,就算她不说,张家应该也会把这事给传出去的。
林氏听得都愣住了,怪不得我看你和舒家其他人都不亲厚,那我以后叫你路姑娘?
嗯。
可能因着那两颗糖果,一向默默做事的林氏,难得的和她多说了几句话。
舒予提前打了预防针,所以到了晌午时,赵锡过来给她送饭,许家也没觉得意外。
不过其他人却都诧异的看向她这边。
舒予拿着热乎的食盒,跟着赵锡到没人的角落吃饭。
荒地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些距离,老太太和两个孩子不方便过来。
就算是赵锡,他也是驾着骡车来的,这样速度快,饭菜也还是热的。
骡车停的比较远,这边的人都没看到,毕竟送饭也就罢了,来送饭的也不止他一个。但驾着骡车过来送,那就太显眼了,容易成为众矢之。
舒予一边吃,一边跟赵锡说起舒家昨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二姑娘的情况。
赵锡听得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二姑娘不是气急攻心。
你是大夫啊。舒予笑眯眯的看着他。
赵锡,
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行,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摸进舒家看看她去。
舒予抚了抚额,你别说的那么猥琐行不行?
赵锡很是无辜,他又没说错,确实是要偷摸着进舒家,给那二姑娘把把脉啊,还得趁着她昏睡的时候。
不过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有种采花大盗的感觉。
舒予交代他,你可小心着点,别被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