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和路大松也走了过来,她先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又抬眸看向那个跟在孩子后面的隔壁家的婶子。
那婶子干笑着解释道,那个,他们娘被抓走后,我看两个孩子可怜,就带回家先看着了。这不是听说孩子的舅舅来了,小真在家里呆不住,非要出来,还要自己亲自抱着她弟弟,也不让我碰,我也没办法。
旁边有村民不客气的戳破道,你可拉倒吧,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明明是村长离开之前让你把小真姐弟先带回家帮忙照顾的,你当时可还不乐意呢。
大絮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村长自然不可能干看着不管,他带着几个村里人也跟着去了县衙打听情况了。
另外一个村民也附和着,就是,还说什么看孩子可怜。你看看你咋照顾的,小真脑门上的伤还流着血,你也不说拿块帕子给人擦擦。
那人倒是个热心的,说话间拿了块干净的帕子沾了水递给大牛,让他给小真擦拭干净。
我看是你听到小真的舅舅过来,所以着急忙慌的把两个孩子给赶出来吧?不然小真姐弟俩能哭成这样?
那婶子被几个村民戳破,有些恼羞成怒,那我能咋办?那袁家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全家都被抓走了,说不定所有人都得被砍头,我要是被连累了怎么办?
你能闭嘴吗
众人被她这话一噎,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婶子见状,更加理直气壮了,“你们不怕,你们倒是把孩子领回去啊。看看到时候会不会把你们一个一个的全部都抓到衙门审问。等进了衙门,你们可就别想清清白白的出来了。”
说着又看向舒予和路大松几人,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还有你们,也当心一点。人袁山川的兄弟爹娘都被抓走了,那他岳母和妻舅,指不定也逃不开。这两个孩子就是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
大牛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小真身子陡然僵硬,紧跟着开始发抖起来。
他豁然抬起头来,愤怒的开口,“你……”
然而舒予却抢先一步质问,“谁跟你说他们会被砍头的?罪名定下来了吗?县令大人亲口说了吗?你倒是比县衙里的大人还要英明武断是吧,什么结果都没有就抢先把脏水让人身上泼。”
“我,我那是……”
“你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对两个孩子恶意也能这么大,显得你特别能耐是吧。”
那婶子气得要命,“好好好,你有本事,你倒是让县太爷放人啊。”
“比不上你厉害,先县太爷一步就断了案。”
舒予不理会她,蹲下身对愣愣的抬起头来的小真说道,“不怕,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见你娘。”
小真脸上还挂着泪珠,她不认识舒予,只觉得她说话能让人很安心的感觉。她脑袋上的血已经擦拭干净了。还好,伤口不是很大。
“我,我还能见到我娘吗?姚婶说我以后只能在菜市场……见我娘最后一面了。”
小真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眼里绝望极了。
舒予豁然抬起头,看向那婶子。
姚婶被她锐利的视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梗着脖子说,“哟哟哟,口气不小,还一会儿就带她去见娘。都被关进大牢了,你还想带人去见?真能唬人。”
“你能闭嘴吗?”舒予摸了摸小真的脑袋,站起身来,“我已经很久没打人了,再废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
旁边有妇人小声的对舒予说道,“丫头你别跟她计较,她就是见不得你四姑家好。她男人对她不是打就是骂的,偏偏隔壁家的袁老四对媳妇又体贴又照顾,她心里不舒坦,见你四姑家倒霉,她就开心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其实也觉得姚婶说话有几分道理。
县太爷是还没判罪,可要不是袁山川真的犯了罪,也不可能直接来抓人吧?
舒予微微点了点头,然而低头对小真说话的时候,依旧给予了肯定,“你当然能见到你娘。”
小真抿抿小嘴,擦了一下眼泪,重重的点头。
舒予这才看向袁家的院门,守门的两个官差她都不认识。
听大絮村村民的意思,袁家里面还有官差在搜查屋子,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舒予打算去打听打听,她让大伯先照看一下小真,自己往袁家走去。
袁家这回事情不小
姚婶在后面冷哼一声,她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以为那几个官差好说话?一会儿怎么被丢出来的都不知道。
守门的官差当然不好说话,他们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围观的村民没有一个敢上前。
舒予上前时,袁家的三位嫂子还恶狠狠的瞪着她。
舒予不以为意,走到两位官差面前。
两人皱着眉,当场就要将人赶走。舒予赶在他们开口前问道,两位差爷,不知道胡利在不在这里?
昨儿个让她回村看看的是胡利,只是不知道来袁家的人里面有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