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原来你不是来看热闹的啊。
是她格局小了。
唐文骞写的一手好字,速度快又端正,没多久洋洋洒洒的写了一整夜。
吹干了墨迹,他递给了范忠,范忠看完又交给了严村长。
在场的村民认识字的没几个,就连两位村长也没认全。
倒是舒予拿过来后看了看,还读了一遍,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既以二心不同此后各为两家,互不相干,不复相见。
和离书写的还挺委婉,若是舒予来的话,肯定将张树和离的原因都写上。
不过算了,这是唐秀才写的,这份和离书,其实已经是偏向大丫这方的。
舒予将和离书递给大丫,姐,按个手印吧,以后,你就自由了。
大丫怔愣,这就自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按了下去。
舒予又往张树面前递了递,后者阴沉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她。
舒予笑笑,快点,别拖延时间了,大伙儿还要赶着回去吃饭。为了你这点破事,好些人还饿着肚子连晌午饭都没赶上呢。
上石村的村民立刻附和,就是就是,磨磨蹭蹭的,怎么的,你喜欢男人,还真就把自己当女人了,这么婆妈。
张树闭了闭眼,在张家人同样责怪的视线下,终于不甘心的按下了手印。
和离书最后交给了范忠,后者看了点点头,明日我便拿去官府上档,张树和大丫,就算彻底沦为陌生人了。以后,希望张家人不要再来找我们大丫的麻烦,不然我们上石村可饶不了你们。
张树抬起发红的眼睛,突然笑了一声,阴暗的跟条毒蛇似的,缓缓说道,好,我保证,不会找大丫的麻烦。
这话却听得在场所有人心里一抖,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张树不会因此发疯,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情吧?
范忠皱了皱眉,当即说道,既然事情解决完了,咱们就走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另外一道声音却也紧跟着响起,等一下。
众人一愣,看向说话的唐文骞。
范忠奇怪,和和气气的问,唐秀才,可还有什么问题?他对秀才还是很敬重的,说话十分温和。
唐文骞站起身,身姿笔挺,既然和离,那双方的彩礼嫁妆,也该各归各位才是。
舒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唐文骞对着严村长拱拱手,这才是和离的正规流程。
人家是秀才,熟读诗书礼教,懂得还多,严村长能说什么?
他看向张家人,大丫的嫁妆呢?
嫁妆还回来
张婆子嚷,嫁妆什么嫁妆?路家那么穷,哪里来的嫁妆?倒是我们张家给了五两银子的彩礼,他们得还回来才对。
舒予对于双方当初的嫁娶之事不太清楚,只能看向老太太。
后者已经冲了出来,指着张婆子的鼻子骂,你个不要脸的说啥?我们路家是穷,可大丫出嫁的时候,我们也是尽量能给的都给了的。不说别的,两年前,我们家老二的腿还没受伤,凑一凑也凑了二两银子的压箱底的。还有被褥衣裳,我们家老二亲自打的柜子梳妆台箱子,那木料是老二自己去砍来的,又新又好的东西,怎么到你们这里,就没嫁妆了?
老太太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纸来,这个,嫁妆单子,可得给我好好看清楚了。你们给我五两银子的彩礼,我们也没要,都给大丫带回来的,就是为了让大丫在你们张家有了银子傍身。现在这些银子和东西,都被你们给贪了吧?
舒予凑上前一看,这嫁妆单子上的字迹还有些眼熟。
他不由的看了唐秀才一眼,这似乎也是他写的。
怪不得他会第一个提出嫁妆彩礼各归各位的话来,想必他心里对这事清楚的很。
张家人说不出话来,张婆子脸色涨的通红,依旧嘴硬,箱子柜子啥的就不说了,那银子可都是她自己手里捏着的,谁知道有多少。
老太太冷笑,大丫,你来说说,你的嫁妆银子哪里去了?
大丫抿抿唇,刚成亲没多久,婆婆就说家里困难,为了给张树成亲家里特地加盖了几间屋子,还欠了些银子,从我这里要了二两还债。
后来,又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一点点的搜刮。
不是病了,就是谁家有喜事要给礼钱,或者过年过节给侄子侄女包红包。张树打短工所得到的工钱都交给了张婆子,一文钱都没给过她。
所以逢年过节有病有痛的,花费的都是她的嫁妆银子。
两年时间,又陆陆续续的给出去一两。
剩下的四两银子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天早上起来,突然就没有了。
她说家里遭了贼,婆婆却说肯定是她自己忘性大,不知道放在哪里。
她说的多了,婆婆就骂她,揪着她不能生孩子这点攻击她。
几次下来,大丫也明白了,她屋里确实遭了贼,只不过,是家贼。
但她没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