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再忍几天,等赵胜男的事情了结,她就叫何守义给自己安排到厂里去,可不在这儿吃苦头了。
王梅已经猜出了何守义的身份,气不过,非要去揭穿宋满盈的面目,这会儿正被方新红拦着。
“梅姐,咱们同满盈好好说就是,没必要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事儿。”
王梅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你以为好好说她就会听了?你就是这样才一直受她欺负!”
宋满盈回到院子里,看见她们拉拉扯扯,也不以为意,继续坐下看着自己的小说,还使唤方新红,“帮我烧点儿热水,我口渴了。”
“不许去!”王梅按住了方新红,“想喝水自己烧!”
又斥方新红,“你看你眼睛都红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睡会儿!烧个水又要半个小时,你不要命了?”
王梅死死的拽着方新红。
方新红只好作罢。
宋满盈骂了句,才自己去厨房烧水。
隔了一会儿,又听见急促敲门声,她隔着门缝瞧了眼,便回屋了,只当作没听见。
王梅也不许方新红去开门。
分明住了不少人,却硬是一个人也没动。
宋满冬她们也刚睡下,淋了雨回来又是烧热水洗澡又是喝姜糖水,忙碌了一阵才终于能有喘息的机会。
敲门声乍然而起,叫所有人都是一惊。
赵胜男已经跳起来,飞快朝门口跑去,“怎么了怎么了?”
连伞都忘记撑。
拉开门才发现外面没人,她探出头去,另一边正忙着敲门的军人忙冲她喊着,“紧急避难!快到村口集合!”
◎避难。◎
那人只来得及喊一句, 又继续敲下一户。
他这么匆忙,叫人跟着紧张起来。
赵胜男探着身体朝外看看,这会儿大家正是疲惫的时候, 加上雨声太大,挡住了呼喊和拍门声,反应都慢上许多, 来回敲几次才能叫开一扇门。
她目光又落在地上, 院子里的水快要漫过门槛, 院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路上的水跟小溪似的潺潺淌着。
若非混着泥黄,倒也能称上美景。
这些动作不过是转瞬的事儿,
赵胜□□本不敢迟疑, 飞快的转身回屋叫人,“是昨天来河东大队帮忙收麦子的军人,叫咱们去村口集合。”
她说完顿顿, 忧心忡忡道,“雨太大了。”
赵胜男从未遇上过这种情况,不是说她没见过大雨,而是她没在大队上遇见过。
在城里的时候, 根本不必为这些担心, 下雨反而是件叫人欣喜的事儿。
读书时, 同学们还常常冒雨玩闹。
雨灾、洪涝这些词, 她只在报纸上见过,描绘的景象叫人触目惊心。
平日里不声不响、暗流无声的水,到了这时候扑的格外激烈, 往往要带走点儿什么。
宋满冬皱起眉, 扶着门框瞧了眼, “先收拾东西吧。”
暴雨在怀安县并不罕见。
每年夏日,总会有几声午后乍响的惊雷带来骤雨,声势浩大,雨滴砸在身上都叫人一痛、
“但这雨下不了多久的,过段时间就停了,而且还能把气温往下降降。”
李师傅是这么同她说的。
上回下了两天已是罕见,都快把这个夏天的雨给下干了。
至于什么水灾,更是不可能。
怀安县已经几十年没发生过水灾了,从前那是条件落后,现在不一般了,可不用担心这个。
宋满冬当时也觉得有理,今年又水渠、大坝又通通修成,还多了一重保障。
谁知竟会到现在的地步?
她们是躲难,不是闲时出游,东西捡着贵重轻便的拿,旁的只能尽量往高处放,听天由命了。
陆许山揣上钱,旁的也不带,径直往后院去,提着鸡便准备好了。
姚娉婷看他没穿雨衣,还递了一件过去。
陆许山连忙撑着,给鸡罩上。
“是给你穿的!”姚娉婷提醒他。
陆许山不在意的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我淋点儿雨又没事儿。”
“鸡要是淋了雨,可不一定能活了。”
姚娉婷心受触动,又听他说,“病死的鸡我可不敢吃。”
姚娉婷被噎了一下,没好气道,“随你。”
她只带了个书包,紧紧的笼在怀里。
宋满冬只帮着她们一同把被褥放在高处,另带了套换洗的衣裳以防万一。
她的东西大都在食品厂,倒不必纠结取舍。
他们几分钟便汇合了,一同朝村口赶去。
到了才发现那里孤零零的停着辆大车,旁边除了一位等在车尾的军人,再无旁人。
赵胜男连忙跑过去问起来,“怎么回事儿?”
若说一开始还存疑,方才她们出来时发现水已经磨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