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冬点点头,对这点也是认同的。
看他们都陆陆续续的下水渠,才回来准备起晚饭。
刘大姐饭做的心不在焉,“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她说着又动了动嘴巴,显然是有话要说,可是看见宋满冬在身侧之后,有人住了。
宋满冬想起之前的事儿,知道她是有所顾忌,便说道,“刘大姐,我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
“实不相瞒,我在市里的时候,也常常去黑市买东西呢。”
刘大姐松了口气,“就是说啊。”
“我们本来手上前就不多,这大队上谁家还没有个去黑市卖东西换钱的时候!”
“陈老三媳妇自己不想过了,怎么还牵连我们?”
她说着愁眉苦脸的,“革委会一查,黑市又要换地方了,也不知道下回去能不能找到。”
对城里人来说,多走几趟,肯定还是有办法找到的。
可她们几天甚至几个月才去一趟公社,到时候得提着东西满公社的乱走。
“总能有办法的。”宋满冬宽慰她。
刘大姐埋怨过陈小婶儿后,又想起来,“也不知道现在大队上那边儿怎么样了。”
宋满冬也十分关心,但不能泄露分毫,只憋出来一句,“想来革委会的人会照实处理吧。”
她平日里不是好奇追问的模样,这会儿有问题也不敢问。
姚娉婷则是已经跟人打听了起来,“婶子,咱们大队上之前有投机倒把被抓的人么?还是陈家明是头一个啊?”
“别说咱们大队,整个公社都没几个投机倒把被抓的。”在她身旁挖土的婶子没好气道,“我听人说,那些赚大钱的人都不往咱们公社来,觉得咱们这边儿没什么人买得起。”
姚娉婷深以为然。
三毛二的工分,能买得起啥?
半年的工钱,还没城里人一个月多呢。
“那之前被抓的也都去坐牢了么?”姚娉婷又好奇问道。
她经常问来问去,跟她相熟的几个婶子早就习惯了,也不隐瞒,“之前吧,就前两年河西大队有一个,交了钱就放了。”
“那小伙子卖的自家粮食,也是被人给举报了,拢共才赚了三块钱。”
婶子说完,又提到陈家明,“陈家明这卖馒头,也赚不了几个钱。”
“要不是张红菊去举报,恐怕都懒得管。”
“我也觉得。”姚娉婷点着头,“馒头那么便宜,能赚几个钱。”
一群人附和起来,还有人嘀咕,“我觉得都什么人买,馒头谁家不会自己蒸啊?”
买还是有人买的。
姚娉婷心道。
宋满冬每天做多少馒头她们可是都瞧见了,要不是卖得一干二净,也不会天天做那么多。
就以她的角度来看,还真不一定是家家都自己蒸馒头。
她爸妈工作忙的不行,在外面下馆子都是常态。
不过这些还是别说出来冲击河东大队的人的认知了。
·
他们在这头议论着,陈家明跟革委会的人也终于到了大队上。
河东大队的人分作两半,青壮年大都在修水渠。
年纪大的和孩子都在家里收拾家里的事儿,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在改梯田和修农田。
地头有孩子远远瞧着一群人回来,便好奇的凑上前去,发现是张大队长也不害怕,还问起来,“大队长,你们怎么回来了?”
张大队长也好声跟他解释,“我们回来办点儿事儿。”
一进村子,路便快了。
一群人在陈家门口停下,革委会的人示意陈家人上前开门,又看了陈家明一眼。
陈家明正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掉漆的黑色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