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满冬锁上厨房门,先回去睡下,这一觉睡的格外不安稳。
第二日看到院子里没有陈家明留下的痕迹后,更是忧心忡忡。
但她如今分身乏术,实在没办法去公社看情况。
宋满冬做饭时,难得走神。
一恍惚的功夫,手里的刀被人给捏住了。
陈敬之脸上还带着后怕,“你想什么呢?不等到做完饭再想,这差点儿切到手上了。”
他敲门进来,站在厨房门口有一会儿了,看宋满冬混混沌沌,才觉得不太对。
宋满冬见了他,眼睛一亮。
“想我了?”陈敬之瞧见她神色的变化,脸上露出笑容,“这段时间是有点儿忙……”
他在北京那会儿,除了接受检阅,还去学习了一下,回来之后,跟团里做了汇报,一直在调整他们的训练安排。
来找过宋满冬两回都不在,实在熬不住,今天特意请了早假过来找人。
“你去趟公社。”宋满冬抓住他的手臂,低声说了地址,“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陈家明。”
“现在就去。”
陈敬之有些不乐意,“我好不容易来找你一回,你不跟我多待一会儿,反而还劝我去找别人。”
宋满冬无奈,指了指堆在箩筐里的馒头,“陈家明昨晚本来应该过来拿的,但人没来。”
“即便是下雨,雨晴他也会过来,昨天可是个晴天。”
陈敬之扭头看了眼,脸色凝重起来,顾不上跟她插科打诨,“那我现在过去看看。”
临走之前,又安慰宋满冬,“不用太担心,最近天凉的快,许多人身体适应不了,我们家属院就有几位嫂子身体不大爽力,陈家明兴许也是照亮了。”
要是真这样也好。
宋满冬想着,又觉得盼着人生病不太好,“也可能有别的事情耽搁了吧,你先看看。”
目送陈敬之离开,她心底才安定下来。
跟赵胜男他们一起吃过早饭,朝修水渠的地方走去。
河东大队人数众多,修起来也极快,如今已经跟河西大队遥遥相望了。
连带着做饭的棚子也搬了位置。
做饭的地方离修水渠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宋满冬将红薯干丢进锅里煮着,一抬头就能瞧见忙碌的人。
她一边做着饭,一边盼望着陈敬之回来,又怕他回来,带来不好的消息。
上午十点,吹响哨子让大家休息的时候,宋满冬便陡然得知了陈家明的情况。
陈小婶儿喝完水,一抹嘴巴便骂了起来,“陈家明那个王八蛋,在公社吃香喝辣,叫我们在这儿受苦。”
宋满冬听见名字,侧了侧身,继续给其他人倒水。
陈小婶儿说出来,就是为了给表现的,毫不吝啬自己的大嗓门。
有人好奇问,“陈家明?他在公社找到工作了?”
陈小婶儿等的就是他们好奇,立马道,“他投机倒把!”
“在公社卖东西赚了大钱,现在租房住在公社,比咱们过的舒服自在多了。”
这回看向她的人更多了,“卖什么东西啊?”
陈小婶儿,“卖馒头。”
她不屑道,“还打着什么陈家馒头的名号,一个破馒头还有名字了!”
“多亏了这样,我一举报就成功了!”陈小婶儿得意洋洋的宣告者。
方才还跟她说话的人齐齐噤了声。
陈小婶儿没察觉到冷场,还在自顾自的说,“我前两天上县城买东西发现的,远远瞅了一眼,就知道是他!”
“多亏我聪明,没有上前喊住他,而是叫了革委会的人来抓。”
一道声音传来,“他在哪儿卖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