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呼吸,霍无归的胸膛在简沉手下微微起伏,少顷,他挑眉道, “可以起来了吗, 公主?”
“不好意思。”简沉迅速起身, 略有狐疑地默认了霍无归目前没有大碍, 紧接着问,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冉焕兰应该正在通过监控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霍无归动了动手指,示意简沉靠近自己,“没让你起这么开, 靠过来一些, 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
简沉胸口微微起伏, 冷冷地凑近霍无归:“你还有心思问无关紧要的事,看来应该问题不大,还能动吗?”
“可以,但没必要。”霍无归活动了一下颈椎,平躺着没有动,“现在必须先知道一件事——时间和地点。”
在遭遇爆炸,陷入昏迷之后,他们就被冉焕兰搜走了所有电子设备,连警队的定位芯片都没有遗漏。
“太黑了……连手表都看不清。”简沉抬起霍无归的手腕,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坚固的蓝宝石镜面抿起嘴角,“该说不说,开ktv肯定挺赚钱的。”
霍无归沉默了一秒,毕竟处在生死关头,实在没太理解简沉的思路,勉强问:“什么?”
简沉理所当然道:“要我是她,看见你的手表肯定立马拿走了,拿不下来砍手都要拿走,那可是大几十万的东西。”
就算不认识牌子,看见这样精致的东西也绝对能立刻反应过来,这手表的不菲价值。
由此可见,冉焕兰绝不是华宫ktv的一个普通公主那么简单,她恐怕才是华宫ktv背后真正的女主人,那次的碰面,也绝不是巧合。
“不过我说。”简沉不满地又敲了敲昂贵的蓝宝石镜面,“整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现在这种时候还不如一个夜光儿童手表管用。”
“那可不一定。”霍无归勾起嘴角,余光瞥向简沉,挑眉道,“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现在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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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桥分局。
“王局,现在怎么办?”杜晓天捧着平板,画面中霍无归正弓着腰剧烈咳嗽。
凑上来的杨俭脸色极为难看:“霍队好像伤得很严重。”
黑暗中的简沉看不清狭小地下室中的场景。
但经过图侦还原的画面却让北桥分局每个看过的人感到触目惊心——
霍无归咳嗽的同时,衬衣被无意中卷起。
肌肉精悍,结实饱满的胸口,有一块成年男性手掌大小的深色阴影。
“很可能是肋骨骨裂,或者肺部伤。”魏国扶着眼镜同王胜利道。
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深夜的北桥分局走廊里,满脸倦意,黑眼圈已经泛出乌青,却没有任何人挪动半步。
“鱼唇湾那边的搜索结果呢?”王胜利脸色铁青地问,“怎么还没有回信?”
“报告王局!在鱼唇湾3-19户门外发现昏迷的赵襄,被空包弹击中膝盖,倒地后又被攻击颈动脉窦,导致晕厥,并没有大碍。”杜晓天挂断外勤汇报的电话,迅速向王胜利汇报,“屋内有小规模爆炸痕迹,还有霍队的机车,车上有简沉的新鲜指纹。”
“初步推测,他们应该是遭遇爆炸,昏迷后被转移进了目前所在的密室内。”杜晓天心急如焚,指着网页上的直播间简介道,“王局,你看到简介说什么了吗!我们再不行动,霍队和简法医……”
——简介上赫然写着,密室逃杀,天亮前不杀死一个人,全员都会被淹死在湄沧江中。
以往的所有案件,都是霍无归指挥着杜晓天,这是第一次,没有霍无归,一切要靠自己发号施令,做出判断,再向上级总结说明。
“慌什么,你这像个什么样子。”王胜利瞥了一眼杜晓天,蹙眉训斥道,“霍无归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自己想想,你现在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说罢,王胜利抬手戳了戳杜晓天的额头:“我看等霍无归回来了,我得把你发配去下面的派出所里好好锻炼锻炼,你们一队,平日里什么都好,只有一个问题——太依赖霍无归了。”
王胜利和杜晓天始终站在走廊中,忙碌的人群来来往往。
话音落下,周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王胜利身上,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以往,霍无归这个工作狂,几乎一天24小时都留在局里,所有人都习惯了有事找霍队。
霍无归永远能做出最优解,给出最可靠的答案,不论是海沧的泥土还是树木,道路还是河流,他心里就像装了一本百科词典,把所有的一切都梳理得井井有条。
霍无归在的时候,刑侦一队就有主心骨,霍无归一旦离开了,整个队伍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但此刻……他们要救的,就是自己无所不能、永远值得信赖的队长。
杜晓天沉默良久,终于猛然醒悟过来,深深地朝王胜利鞠了一躬:“谢谢王局,我知道错了,我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杨俭,你的伤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