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时候,徐若影待在王府,赵芙然待在宫中,都不太外出,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随着心意玩个尽兴。
东西也许没有特别特别的好,自然是比不上宫里的,可即便如此,也值得高兴与精心挑选。
时锦心看着她们,眼神渐渐柔和了些。
首饰铺外。
秦瑶的马车停在离首饰铺有些距离、却能看见铺门前来往之人的位置。
秦瑶坐在马车内,稍稍掀开点窗帘往那边看去,可好一会儿都没瞧见时锦心的身影。
侍女芍药见她那望眼欲穿、满眼显露着想念的模样,心下一瞬无奈,不由轻声提醒道:“殿下,您若是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大可以您的身份直接邀请,为何要这般偷偷摸摸的瞧着?”
秦瑶轻轻眨了下眼:“若是太过直接,反而会吓到她。还是慢慢来吧。”
芍药却道:“可您方才在玲珑坊中的行为似乎已经吓到她了。”
秦瑶一愣,转眼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芍药。她眨了眨眼:“真的?我不够委婉吗?”
芍药说的直接:“您的行为和委婉扯不上半点关系。”
“……”秦瑶愣了愣,眼眨了眨,而后有一声满带着无奈之意的叹息声响起。
她抬手托腮,另只手拿过旁边的佛珠串,手指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佛珠。她还以为她挺委婉的呢,也没有要求锦心非要跟她一起喝茶……只是送她一个小兔子玩偶,应该不会吓到她吧?
有吗?自己的行为有吓到她吗?
秦瑶觉着,自己的行为并没有吓到锦心,顶多就是……在她眼里有些古怪。
多年不见,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应是人之常情,对吧?
思及于此,秦瑶忍不住又轻叹了口气,眼帘微垂,脑袋耷拉着,有那么些垂头丧气的意味。
芍药看着她:“殿下,我们不进去首饰铺看看吗?”
秦瑶摇头:“罢了,今天就这样吧。一来到东楚国都就能见到她,已经是意料之外的好事了。”
她转眸望向芍药:“回别院吧,我有些累了。”
芍药点头:“是。”
秦瑶放下窗帘,芍药吩咐侍卫驾车,往来时的别院方向回去。
在外逛了大半日,回到王府时,时锦心有些疲惫之感。
进到房间,才于桌前坐下她就忍不住趴下,闭眸休息来平缓身上从外带来的疲惫。
秋容为她送来新茶,见她趴在桌上倦意沉沉的模样,放下茶杯时手中力度不自觉放轻了好些。
而后秋容小心着出声提醒:“世子妃,您若是累了,就去躺会儿吧,这样趴着,胳膊会酸的。”
时锦心稍稍抬起头,睁眼看向她。
秋容笑道:“世子妃,去歇会儿吧。”
时锦心想了下,然后直起身来。她伸手拿过秋容方才放下的茶,慢悠悠饮下一口。
而后她道:“秋容,麻烦你去帮我准备沐浴的热水吧。我想先洗个澡,然后再睡。”
秋容点头:“是,这就去为您准备。”
秋容离开后,时锦心将剩余的半杯茶喝完,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下身体,自行舒缓了缓今日在外久行的累意。
沐浴热水备好后,她去往沐浴小屋。
褪去衣裳,置身浸入浴桶中,任由热水的暖意将她身体包裹住。时锦心脑后的浴桶边沿用软布垫着,她往后靠过去,以舒适的姿势坐好,然后闭上眼。
小屋中弥漫着白色热气,慢悠悠浮动在空气中。周围安静,静得都能听见来自她自己的轻微呼吸声。
时锦心眼睫微颤了颤,思绪渐渐沉稳。随后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今日遇见那位戴赤色面纱女子的事,她的古怪行为重复一遍出现在自己眼前。
时至如此,时锦心仍觉得奇怪,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些事情。
对方是北秦使团中的人,看她的打扮与周围跟随的侍卫,再加上赵芙然说的那些话,那个女子应该是随使团而来的北秦长公主,秦瑶。
按理说,自己不认识她,与她在玲珑坊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她的言行举止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了些。
秦瑶……
秦瑶…………
秦……
时锦心缓缓睁开眼,忽然想到了之前送到自己手中的风干杜鹃花,以及自己那个不知所踪十八年的亲生母亲,秦素娆。
她下意识皱了下眉,然后快速甩了甩脑袋。不会的,应该只是同姓“秦”而已。
秦瑶可是北秦长公主!
不会的。
“……”时锦心紧抿着唇,眼底有些许奇怪的情绪缓缓升腾起。她眉头不自觉拧起些,神色忽显凝重。
她抬起手,拍了拍浴桶中的热水。水声哗哗,带着些发泄情绪的意味。
片刻后,时锦心放下手,身体往下滑了些,热水蔓延至她脖子。
她闭上眼,深吸口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