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对了,姐姐,你帮我带点东西回国都家里吧。”
时锦心点头:“好。”
时云漓起身,正准备去拿的时候,齐嘉思从外面走过来,面色显然带着些疲惫感道:“云漓,昨天那个你去上门看诊的病人说要找你再去看一趟。”
时云漓愣了下,随即皱眉:“现在?”
“嗯,”齐嘉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是伤到了眼睛,还挺严重的,让你快些去。”
时云漓:“……”
她抿着唇,突然间有些委屈,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的,但下一瞬间又有些无奈,她现在是大夫,对自己看过诊的病人,不能坐视不理。
但情绪还是有些不稳。
她缓缓转身看向时锦心,嘴唇扁了扁,嗓音中难掩委屈,有点想哭的意思:“姐姐……”
时锦心笑着起身:“我陪你去就是。”
时云漓用衣袖抹了把脸:“好!”
两人坐马车来到妙音阁后门,如昨日那般进去。
找时云漓要看伤的,是昨日才处理过背上伤口的慕羽。但这次他伤的是额头与眼睛。
时云漓和时锦心过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满额头的血,衣裳袖口上都是沾染的血迹,手里按着伤口的布巾已然被血渗透,散发着如铁锈般的血腥气。
时云漓瞬时震惊,连忙走过去:“你这是怎么了?我看看!”
时锦心也是错愕,这才一夜过去这位慕羽公子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慕羽的左眼睁不开,血从额头滑落,将他半张脸都染红。
他勉强睁着右眼看向时云漓,视线不算太清楚,嗓间有些发涩:“又麻烦你了……”
时云漓紧皱着眉,连忙查看他的伤势。
房内还站着另外两个人,打扮雅致,看起来和慕羽一样是在这里唱曲儿弹奏的。
其中有个两眼无神的,他坐在桌边,一手扶着桌面,听着声音往慕羽那边转了转头:“请问大夫,慕羽他如何了?”
他身后站着的另一位公子也转头看过去,眼神有些关切。
时云漓查看过后道:“还好没有伤到眼睛内部,不过额头破了,眼睛上边也被划破。伤口处理好后,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了。”
“不过,看伤口的深度,可能会留疤。”
时云漓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处理伤口要用的东西,然后看向时锦心:“姐姐,帮我洗一下布巾好吗?我要帮他把脸上的血擦掉。”
时锦心点头:“没问题。”
听见会留疤,慕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只将现在能看见的右眼又闭上。
旁边的两位公子听见了,神情却有诧异与之后浮现出的慌张。
“会留疤?”站着的公子有些慌乱:“大夫,慕羽的脸上可不能留疤,是否有办法能治好?”
时云漓从时锦心手中接过布巾,一边擦拭着慕羽脸上的血迹,一边回答道:“这伤口在额头上,本就不好弄,只是留个疤而已,不影响他看东西的。”
慕羽道:“他们的意思并不是看东西。”
时云漓眨了下眼:“何意?”
慕羽解释道:“在这里,脸上有疤的人,最后都会被舍弃,从被捧着的公子沦落到伺候他人的小厮,亦或者被直接卖到别的地方去。”
时云漓皱眉:“既然脸上不能留疤,为何又会有人下手如此之重?这不是存心的吗?”
时锦心问:“请问,他是如何受伤的?”
坐着的那位公子有些无奈的开口:“慕羽他就是性子太犟了,总是不顺着贵客的意思,这不,是被人用茶案砸的。”
站着的公子着急着补充道:“若非有人拦着,怕是他当场就被那贵客的随从给打死了。”
时云漓神色错愕,时锦心也有些讶异。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合适。
时云漓快速替慕羽处理好额头上的伤口,又将左眼上方的伤口处理好,用纱布替他包扎好。
然后她又从药箱里取出两盒药膏放在桌上:“既然挨打了,身上肯定会有挫伤,这些药膏涂抹到疼的地方,能舒缓疼痛。”
慕羽睁着右眼看向时云漓,他眼眸微颤了下,似有些意外,却又很快将那情绪遮掩下去。
他道:“多谢。”
时云漓叹了口气,将药箱合上时,看向对面坐着的那位公子。见他眼睛有点异样时,不由过去看了眼:“你……眼睛看不见?”
那位公子愣了下,然后笑着点了下头:“是的。”
时云漓犹豫了下,问:“不会也是被人打的吧?”
盲眼的公子笑了笑:“是我不小心,岂能怪他人?”
旁边站着的公子不自觉皱起眉,表情有些凝重。
时云漓和时锦心对视一眼。听这话,看来是被人打的。
这里的情况,真是比想象中复杂。
慕羽缓了下力气,起身走向自己的梳妆台,从抽屉里拿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