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回徐宅。
宅内的下人为他们准备了热水。时锦心先沐浴,徐玄玉后去。
徐玄玉沐浴后回到房间,时锦心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先前在船上尚未看完的那本《云江风物志》。她看的入神,徐玄玉走进房间时没察觉到,直至他已行至书桌前,她才注意到他。
她抬头看向他。
徐玄玉才沐浴结束,身上还有热水浸泡过后尚未散去的热意。他发梢微湿,有些许之处还蓄着水珠,似是下一瞬就要滴落下来。
一靠近,时锦心便感觉到随他身而来的热气。
他散着发,神色温和些许,与寻常时候见到的模样不太一样。似是更为随和自然了些。
两人都穿着简衣,就像是寻常夫妻沐浴后在房中见面的日常画面。
时锦心稍怔一楞,随即露出笑容:“世子。”
徐玄玉瞥了眼她手中那本书,轻应一声“嗯”后,绕到书桌后方,伸手将窗打开些。
夜里江面的风吹拂而来,没了白日的燥热,只余下几分江水的凉。
时锦心的头发被吹动,发丝往前,散落而下。她抬手捋了捋长发,将其往后顺过去。
她眼神忽深了些,转瞬即逝的一刹那眸中涟漪后,她很快将情绪敛回。她看完眼前这一页,抬手翻页过去,接着去看下一页。
徐玄玉站在窗前,望着江面星星渔火,淡淡的眨了下眼。而后视线微微收回,不自觉往后望过去。
视线之中,是时锦心专注看书的背影。从后看,她身形较平日时更显单薄,不知是否是因她吃的不多的缘故。
似乎,和大婚之夜初次见她时的身形相同。
徐玄玉缓了缓思绪,转回身来时见她还看的认真模样,没有打扰,将窗合上后,只轻声说了句:“早些休息。”
时锦心笑着点了下头:“嗯。”
徐玄玉先回卧房那边,只不过他也没有睡,转而从自己带来的那些书中翻了翻,而后选出一本,靠坐在床上看着。
时锦心将《云江风物志》看完,是半个时辰后。她将书页合上,放回在书桌边角。她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身来。
走回卧房,徐玄玉仍未睡,借着床边柜子上的烛光安静的阅读手中书。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却还是被徐玄玉注意到。她凑过去时,对上徐玄玉抬头看向她的目光。
时锦心笑了笑,凑过去瞥了眼他正在看书,继而挑眉:“世子,你在看刑狱之法啊。”
“嗯。”徐玄玉敛回视线,依旧看着手中书。
“前几日陛下召了几个人进宫去御书房议事,有意更改东楚刑狱之法,问大家有没有好的想法,先各自考虑,十日后再议具体。这会儿闲来无事,先看看相关的书。”
他似想到什么,又说:“对了,你父亲当时也在。”
时锦心稍稍挑了下眉,却也没说什么。她脱鞋后迈腿踩上床,然后越过徐玄玉的腿,去到里侧。
见时锦心没有接下来的言语,徐玄玉有点意外:“你不问问你父亲的事?”
时锦心坐下来,笑着摇头:“我不懂这些事,问了也无用。再者,父亲担任大理寺卿十年有余,我想他肯定知道该如何做,无需我去在意。”
何况,她是真的不懂什么刑狱之法,事关朝堂与国中刑罚,那也不是她能去过问的事。
她做好她自己的事就好。
时锦心躺了下来:“世子,我准备睡觉了。”
徐玄玉点头:“嗯。”
他将自己看到的位置折了个小角做标记,然后将书页合上,放回床边柜子上,顺势将烛火吹灭。
烛光熄灭的刹那,房内一瞬陷入漆黑。却又在缓和少许后,月光缓缓照入房中。
完全的漆黑被月色驱散些,浅浅的光微微映在房间。
徐玄玉也躺下了。
时锦心道:“世子,其实你可以继续看的。这点烛光影响不到我睡觉。”
徐玄玉说:“时辰不早了,差不多也该休息了。书可以明日再看,我并不着急。”
时锦心转头偏向徐玄玉那边,眼神内含着笑意,显而易见的,很是明显。即使在月光浅浅着看不太清的房内,却也不难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欢喜。
“世子。”她放轻些声音开口:“谢谢你带我来云江。”
徐玄玉稍稍打趣:“只有口头上的感谢吗?”
时锦心笑:“那世子觉得我应该如何表达心中感谢?”
徐玄玉坦然:“自然是用更为直接、显而易见的方式。”
时锦心眨了下眼,没忍住轻笑出声来。她问:“世子指的是什么方式?”
徐玄玉转头看向她,然后抬手点了点自己脸颊。
时锦心一愣,嘴唇紧抿,却止不住自心中而起的笑意,嘴角到底还是没压住。她笑声起,比方才更为清脆了些。
她故意道:“我看不清。”
徐玄玉挑眉:“你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