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不要伤害他。”
“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圣母。你在意他,他在意你吗?”
“伤了他也没用,达到目的就可以了。”
“这次不让程泊寒扒层皮下来,就太对不起我这一趟千辛万苦回来了。哥,你不用管了,晚上你先走,我善后。拿到钱,我保证把人完完整整送到你手里。”
“好,那你别太……拿到钱就立刻带他离开。”
“行啊,听你的。”
是两个男人的交谈声,压得很低,但能听清楚,可能对方没料到文乐知会醒,也或者根本不在意他能不能听到。
文乐知心跳很快,逐渐清醒的意识让他感受到恐惧。同时他也听出来,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是谢辞。
文乐知不见了
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走远了些,文乐知听到另一辆车门的开关声,车辆引擎声渐渐远去,四周安静下来。
文乐知的双手被绳子捆住了,全身很酸很软,他猜测自己应该是中了某种迷药一类的东西,不然不会睡那么沉。他敏锐地发现,现在这辆车不是之前自己乘坐的出租车,他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这时车门突然开了,文乐知努力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从相似的外貌和对方对谢辞的称呼,文乐知立刻判断出这人应该是谢扬,那个谢家一直在国外的小儿子。
“醒了?”谢扬一双眼睛上下扫了文乐知一圈,嘴角勾着,“都听到了吧?听到了就听话一点,我不为难你。毕竟你也差点成了我嫂子不是吗?”
文乐知声音很哑,试图和谢扬谈判:“我和程泊寒正在办离婚,你用我威胁他没有用的。”
“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谢扬探身进来,抓住文乐知肩膀,将他从后座拖下来。
手被捆着,文乐知抬脚踹人,想要挣扎着逃开谢扬的手。但他真的没有力气了,全身像灌了铅一样沉,那点挣扎的力道不值一提。
谢扬见他不听话,冷笑一声,一脚就踢到他肚子上。柔软的小腹承受不住重击,文乐知闷哼一声,蜷缩着身体跌在地上。谢扬还不肯放过他,上来又冲着他肩膀和胸膛踢了几脚,直到文乐知再也动不了,才停手。
那天下午,经过半个月的艰难磋商,程泊寒终于和北方最大的合作商达成协议,进入到最重要的签约环节。就在签约前十分钟,程泊寒接到阿威的电话。
文乐知不见了。
他从西郊四合院出来之后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便没了消息。阿威跟过那辆车一阵子,但对方明显受过专业训练,他很快便跟丢了。
其实自从文乐知回到文家后,阿威仍然偷偷跟着他,倒不是为了监视,纯粹是为了安全。西郊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阿威不敢跟得太紧,怕被文乐知发现。而这次正是因为没敢跟得太紧,才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阿威立刻给程泊寒打电话,而后找人查了车牌。意料之中的,那是辆套牌车,没多久就被发现在西郊一处荒坡上停着。
阿威找到那里的时候,车里扔着文乐知的手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程泊寒挂了电话,垂着头,用了几秒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甚至没有回会议室和对方老总打声招呼,立刻就往电梯口走。他步子迈得很大,面上表情还算维持着冷静,只有跟在他后面上电梯的路津知道,这人心里此刻已经炸了。
去机场的车上,程泊寒脱了西装,领带也扯掉了,很重地喘着气,不再控制情绪。
他先给闻君何打了电话,简单说了大概,然后告诉他:“谢辞今晚一定会有动作,想尽一切办法拦下他。”
“肯定是谢家干的?”闻君何还有一句话没问出来,程泊寒得罪的人不少,能拿文乐知开刀的,未必是谢家。
但程泊寒很肯定,说:“一定是。不然谢扬回来得也太巧合了。想要报复我有很多种办法,只有谢家和谢辞,乐知也是他们恨的对象。”
闻君何沉默了一瞬。他的人一直监控着谢家,谢扬几天前跟着一支官方考察团从一个小国入境,闻君何的人不好有动作,只能大面上跟着,后来谢扬去了谢家一处偏僻的产业落脚,一直没什么动静。
“我知道谢扬大概的活动范围,先安排人去找,你别急。至于谢辞,他今晚不管有什么动作,都不会成功。”闻君何说。
程泊寒说“好”,便挂了电话。
路津紧挨着程泊寒,对他的情绪变化感触最深。他同一时间也打了好几个紧急电话,这会儿两个人都挂掉了,车厢里便涌上来一股压抑的沉寂。他侧头看了程泊寒一眼,对方两只手撑住额头,只看见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
过了好一会儿,路津拍了拍程泊寒的腿,像老朋友那样,无声地安慰他放松一下。
“为什么……”程泊寒突然开口,嗓子里像是撒了一把热碳。为什么是文乐知,为什么会有人舍得这么对待他。
程泊寒抓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