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来就看到白离和闻君何坐在路边石头上笑成一团,程泊寒一只手抓着文乐知手腕,心里大概是有些嫉妒这俩人旁若无人地开心着,便问他们在笑什么。
“在夸你俩呢!”白离笑得停不下来,用手指指闻君何。
闻君何立刻接过话头:“对,我在夸咱俩有勇有谋。”
还好程泊寒没再把关注点放在闻君何的笑话上,他眼里只有文乐知,原本以为看看风景对方能心情好一些,却忽略了文乐知体质和体力上都不太行。眼下看他累得直喘,便临时改了主意。
“你们去爬吧,我带乐知先下山了。”
白离说:“不然我们等等你们,难得来一次,咱们慢慢爬,过了这个山坡就好了,上面没人,风景也更好。”
程泊寒稍有犹豫,文乐知不愿意大家扫兴,刚想说“可以”,就被闻君何截住了话头:“你们下山吧,我和小白去山顶。一会儿西晒更厉害,你俩就算上去了,再下来也麻烦,不如回房间等我们吧!”
他说完冲程泊寒挥挥手,程泊寒领会到他的意思,也不再说什么,便带着文乐知原路返回。
“你干嘛赶他俩下山?”白离不解。
闻君何说:“我怕他老婆在太阳底下晒化了。”
白离怀疑他不安好心,但一时没发现端倪。闻君何倒是喜欢运动,但不太喜欢爬山,之前来那几次,也没上去过。登顶需要两个多小时,白离就让他懒着,从不强求,不知道这次为什么突然变得兴冲冲要上去。
两个钟头后,在山顶,白离终于知道闻君何为什么这么积极上来了,因为他说的那句“上面没人”。
是没人,除了飞鸟、虫鸣和满眼绿色,整个世界感觉只剩下他们两个。所以闻君何想做什么都可以,况且白离一口气爬上来体力已经用透了,等他迟钝地发现闻君何要干什么,已经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文乐知从小便头脑聪敏、四肢不勤,他们只爬了两百米不到的山就返程,下山路上依然不轻松。程泊寒干脆半抱着他。文乐知在他怀里乱挣,差点从山坡上滑下去,吓得程泊寒死死抓着他,脸色一下子冷下来,低斥一声:“别动!”
程泊寒刚才为了抓住他,膝盖跪了一下,裤脚被树枝勾出一条口子,文乐知不敢动了,但这样被人紧紧抱着,他全身都是僵硬的。他有点怕和程泊寒触碰,被凶了之后神情也恍惚。
看他这个样子,程泊寒心软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声道:“我不抱着你,但你要好好扶着我,几分钟就能下山,行不行?”然后又说,“对不起,刚才不是凶你,你一直乱动,我要是抓不住你,摔了怎么办?再说了,我还在观察期,怎么敢凶你呢,你说是不是?我就是一时情急,你别难受。”
文乐知扁着嘴,听程泊寒废话说了一大堆,跟哄小孩一样。说到最后,他都烦了,别别扭扭搭上程泊寒胳膊,用眼神示意他“走吧”。
两人这才又往山下去。
或许是文乐知主动搭胳膊的行为取悦了程泊寒,他神色间舒缓不少。看文乐知憋着一张小脸怪委屈,程泊寒便开始认认真真找话题聊。
找来找去,就说到歪路子上去了。
“如果不是文铭出事,你姐姐怕是要让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结婚吧。就你这样的体力,能不能行?”
文乐知问他:“这跟体力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程泊寒另一只手悄悄扶住文乐知的腰,想要让他走得更稳当一些,行为是宠着的,嘴上却不饶人,“持久性,爆发力,都不行,光纸上谈兵怎么行,还是要实战的。”
他们刚结婚那时候, 文乐知没经验,再加上程泊寒手段和花样都多,荤话也说得不少,文乐知总是又羞又急,被弄几下就缴械投降。是快了些。他本就心里憋着点尴尬,那时候程泊寒虽然说话也很难听,但从没在这方面说过他。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文乐知生气了,别过头去,过了一会儿才质问道:“是我要来的吗?是你……非不让我下车。”
说完不解气,又问:“就算文铭不出事,你就能放过我吗?”
这下程泊寒不说话了。这个答案两人心知肚明,无论文乐知在未来的人生中遇到怎样的爱情和婚姻,程泊寒都会狠狠打断它,将文乐知掳到自己身边来。
所以程泊寒很理所当然地说:“不会。”
我不碰你
靠悬崖那间套房的风景很好,如果只有文乐知一个人,就更好了。
文乐知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小腿,看坐在他对面的程泊寒脱了裤子,大大方方拿药油搽膝盖上磕出来的淤肿。
“你答应过的,”文乐知说,“我们不住一个房间。”
“其他房间在装修,来之前我也不知道。”程泊寒搽完膝盖,又把上衣脱了,去够肩膀后面那一块淤青。他肩很宽,胳膊也长,但那个位置实在别扭,他够来够去搽得乱七八糟,便很没脾气地把手垂下来,抬眼去看文乐知。
文乐知立刻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