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忙碌起来的还有文乐知。研一下学期,他就要进研讨班了。
繁琐的申报材料已经递上去,也很顺利地通过了。研讨班下的通知单已在书包里放了三天,他还没想好怎么和程泊寒说。
4月底是程泊寒生日,文乐知定了一块昂贵的腕表,希望程泊寒能喜欢——原本想再写一幅字送给他,可已经连续送过两幅,再加上之前拍卖得来的那幅古篆,总是送一样的东西,文乐知感觉有点敷衍。
生日那天,程泊寒早早推掉了所有邀约,从元平往回赶——项目前期有许多关系需要理顺,他不敢大意,几乎每周都要去两三趟。但他很少过夜,不管多晚都回来。
天知道他盼了多久这一天的到来,只因为文乐知告诉他,生日当天要给他一个惊喜。他表面镇定自如,心里早就按耐不住,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睁眼闭眼全是文乐知。今天开会的时候,他甚至在走神,被对方喊了两遍才回神。
下午四点半,他板着脸说散会,送完两拨客人,便把剩下的工作扔给路津,头也不回走了。
路津送他下电梯,看着他几乎是在电梯门开了之后两步便跑了出去,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赶在晚上7点之前回到盛心,鼓噪着的心脏在开门的瞬间绽开了花。程泊寒看到文乐知围着一条很幼稚的围裙从餐厅里露出头来:“回来啦!稍等哦,马上开饭。”
餐桌上摆了一大堆菜,文乐知捧着一个蛋糕走出来,上面铺满了红红绿绿的水果。
“菜是陈姨做的,我只负责做了蛋糕。我是第一次做,虽然有点丑,但味道还不赖。”文乐知举着那个有点奇怪的蛋糕,有些不好意思,补了一句,“是跟着视频做的,做了一下午呢,你不准嫌弃。”
然后又拿了一根蜡烛插到蛋糕上,解释道:“就插一根吧,我怕插上33根,会把蛋糕弄烂了。”
围裙很肥,整个将文乐知纤瘦的腰箍住,带子绕了两圈,在身后打了个蝴蝶结。程泊寒用了十分的定力,才把要撕开那个蝴蝶结把人从那一堆衣服里剥出来的冲动压下去。
喉结很不明显地吞咽了一下,程泊寒说:“好。”
程泊寒压下眼底的波澜,坐在餐桌上静静看着文乐知切蛋糕。
文乐知站起来,弯着腰,手里拿一把刀,挑了最好看的一角蛋糕切下来,放到盘子里,在递给程泊寒之前,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泊寒哥,生日快乐!”
灯光下灿若桃花的脸,蛋糕上葱白细长的手,刚才尝了一口蛋糕还残留着一点奶油的唇角……文乐知这个人,全身无死角地挑动着程泊寒的每一根神经。
程泊寒无意识地搓着手指,呼吸在身体里渐渐发沉。他想,一定不能让文乐知知道,他眼下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文乐知扔到那个蛋糕上,弄烂蛋糕的同时,也要弄烂别的什么。
他表面风平浪静,甚至笑着说谢谢,慢条斯理尝了一口蛋糕之后,就说“很好吃”。
文乐知看起来很高兴,眼睛里闪动着光辉。
“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在书房里,等吃完饭拿给你。”文乐知说。
今天程泊寒虽然和平常一样沉默,但看得出来是开心的,这个时候和他说自己要去外地学习的事,他应该不会生气吧。文乐知乐观地想。
事实上,在一个小时后,文乐知就知道他过于乐观了。
他们吃完饭,程泊寒没再让文乐知收拾,说明天陈姨过来会处理:“你去洗个澡吧,今天也累了。”
文乐知忙活了一下午确实出了一身汗,当下也忘了要去把礼物拿给程泊寒,便答应一声,去了卫生间。等他洗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不急,等一会儿再把腕表给程泊寒也一样。
洗完澡出来,客厅里没见到人,文乐知拿条毛巾边擦头发边找人,果然在自己书房里看到站在书桌前的程泊寒。
“泊寒哥,礼物要别人送哦,自己翻到不算。”文乐知脸上有笑意,慢慢走过来。
当看清程泊寒手里的东西时,他脸上笑容没了。
他很怕程泊寒不高兴
书包敞开着,腕表盒子放在书桌上,程泊寒手里拿着一张纸,低头在看。听到文乐知说话,他转过头,脸上先是一种不明显的疑惑,继而整个五官都沉下去。
“这是什么?”程泊寒声音很平,捏着纸的手指却很用力,手臂都绷紧了,露出勃发的肌肉纹理。他问,“下周走,要去一个月,如果我没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通知我?”
文乐知眼中的笑意没来得及收回去,嘴角便我我下意识平下来,他从程泊寒的发问中听出隐忍的怒意。
气氛急转直下。
“我……想要今天告诉你的。”文乐知两只手抓着毛巾,话说得有些磕绊。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那现在说可以吗?”文乐知撇了撇嘴,声音小下来,带着明显的乞求。他很怕程泊寒不高兴,也很怕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气氛。但又觉得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