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节日应该是跟家里人一起团聚吃饭的,周峪白现在只会在周家老宅,是不可能会有空过来找他的。
沈逸决定今天早点睡,只要睡着了这一天就能很快过去。
他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关上,拉上窗帘后就像是隔绝掉了外面热闹的气氛,独立在了另一个空间里。
正要上床休息,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就算是沈逸一个大男人也被吓了一跳,因为他搬来这么久,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敲门。
打开门后,只见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小伙将手里抱着的一盆木芙蓉递给他,并微笑道:“先生,您的花,祝您节日快乐。”
“……”
沈逸愣住了,没有立即伸手去接,而是问他,“你是不是送错了?”
谁会给一个大男人送花,该是送错了人吧。
小伙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订单,跟他确认道:“请问您是沈逸沈先生吗?”
沈逸这下无话可说:“我是……”
签收后,沈逸盯着桌上的那盆木芙蓉思索,到底是谁送他的?
这花看着好像有那么一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此时另一边的周家老宅。
偌大的长形餐桌边就只坐了两个人。
周鸿君拧着眉,周峪白面无表情的看着满桌的菜,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直到听到兰姨来说大少爷已经在门外等了两个小时了。
今天原本是一家团圆的日子,周鸿君虽然生气的让人赶周泽离开,可门外那人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倒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让他进来。”
兰姨哎了声欢天喜地的将周泽带了进来,然后招手示意其他人跟自己下去。
等所有外人离开,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周泽敷衍的喊了声周鸿君,“爸。”
周鸿君的气还没消,听出他话里的心不甘情不愿,呵斥道:“我不是你爸!”
“哼。”周泽冷笑一声,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怎么?你有了新儿子,就打算不认我了。”
他眼神略过周峪白的脸,对他的嫌恶此刻毫不掩饰。
“你……”周鸿君被他气的浑身发抖,“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对于他们针锋相对的话,周峪白无视的很彻底,他自顾自地拿筷子夹菜,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见周峪白还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周泽这下气的连场面话都省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被人耍的团团转还蒙在鼓里。”
“你以为那些爆料是谁安排的?周峪白这小子在跟我玩釜底抽薪这一套,只有你老糊涂了看不清。”
“我找人查过,八卦记者手里的证据全都是真的,是有人故意泄露给他们的。”
目的就是让周家沦为外人的笑柄,好让周鸿君一气之下将周泽赶出兴北市。
“这件事发生一周前,管文静就被人从凌海城秘密带走了,除了她的好儿子谁会这样做?”
周鸿君转头看向周峪白,脸上的表情渐渐狰狞,他激动的吼道:“泽盛集团我已经交给你了,周家的一切将来也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为什么做这样的事?”
面对周鸿君疾风暴雨般的怒火,周峪白细嚼慢咽的吃着菜,就像是听不见似的没有任何回答。
周泽继续在旁煽风点火,“他不想让我有机会插手泽盛的事,当然要想办法借你的手踢走我,就算是毁了周家也在所不惜。”
想到两个儿子都跟自己作对,周鸿君气急败坏的拿起面前的碗重重的摔在地上,指着他们二人,骂道:“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
这顿饭终究是吃不下去了,周峪白面无愧色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餐巾擦拭完嘴角,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屋内传来周泽惊慌失措的声音,“爸——!”
周泽怎么也没想到说破此事竟会把周鸿君气到晕厥的地步,“老爷子晕倒了,马上通知顾医生。”
兰姨和佣人们很快都赶了过来,匆忙将人送进医院抢救。
始作俑者周泽担心的跟去了医院,他清楚要是这次周鸿君有个万一,周峪白顺理成章的就是周家掌权人,而机关算尽的自己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等在抢救室外十几个小时,周鸿君的命是保住了,人却陷入了深度昏迷,主治医生告诉周泽,病人多久能醒,醒过来后意识是否正常,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也就是说周泽所作的一切全白费,反倒是给他人作了嫁衣。
为什么连老天都帮着周峪白?
不肯给自己一点活路。
周泽痛苦的想,明明同样的事,他们遭受的却是不一样的结果。
他恨不得让周峪白立刻消失。
医院空荡的走廊尽头安静无声, 刚出病房的顾晨就接到了周峪白的来电。
没等周峪白开口,他就先说了情况,“老爷子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