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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沈逸迷迷糊糊醒来,感到口渴的他想要起身下床喝水,身旁忽然伸出一只手臂将他拦腰揽了回去,没防备的沈逸一头倒进了某个结实有力的胸膛上。
周峪白低头看向靠在他胸前的人,问道:“你要做什么?”
沈逸支棱起头,睁大眼睛,看到上半身赤裸的周峪白,瞳孔放大,“……”
在脑子反应慢了几拍后,猛的推开他,大声质问道:“你怎么在这?”
还跟自己睡一张床上,昨晚上他们发生了什么,沈逸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
喝酒就是会误事,沈逸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周峪白忽略掉此刻大惊小怪的沈逸,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却被沈逸啪的一下重重拍开,生气的吼他:“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我家的!”
“感冒好了。”周峪白自言自语,“力气恢复了,就是脑子还不清楚。”
他心里腹诽起顾晨说的话,什么明天醒来就能活蹦乱跳,感冒是好了,脑子会受影响倒是一句没提。
沈逸转头看了眼四周,看清楚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他狭小逼仄的出租屋。
这时他才慢慢想起昨晚上是周峪白开车接他回了湘海林墅的事。
周峪白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四角裤,他光着脚下床,拖着不太稳健的左腿,去到外面倒了杯温水进来,递给沈逸被无视后,才皱眉问道:“不是要喝水?”
确实感到口渴的沈逸没跟自己身体较劲,虽然不乐意但还是伸手接过了周峪白给他倒的水。
“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周峪白说完便自顾自的躺在了沈逸旁边。
看了他一眼的沈逸顿时无语,质问道:“这里就只有一间房吗?”
为什么周峪白要跟他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他们现在的关系可不该是这样的。
“你病了,因为我开的车。”周峪白闭眼跟他解释的一句,听在沈逸耳里却是牛头不对马嘴。
沈逸没搭理他,翻身抬脚跨过他的身体就要下床。
周峪白感觉到沈逸的动作,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睁开眼说道:“今天周六,你要听我的。”
他的神情很平静,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
沈逸顿了几秒,脑子飞快的梳理清楚了他们现在的关系,来时做好的心理建设差点就崩塌了。
好在他及时纠正,沈逸愤愤的甩开周峪白的手,背过身不情不愿的躺了回去。
周峪白忽然说道:“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也像这样一起睡过觉。”
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沈逸装作没听见,根本不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周峪白拉过两人中间的被子,全都盖在了沈逸身上。
沈逸生气的转头瞪他,“你有病啊,想热死我。”
这家伙自己脱光了睡,倒给他盖被子。
周峪白略显无辜,“我以为你睡着了……”他也是担心沈逸会再着凉。
沈逸没再说话,只是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反手甩到了周峪白身上。
周峪白拉过沈逸丢到身上的被子,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嘴角微扬,心满意足的闭眼睡了过去。
醒来的沈逸并没有像周峪白那样再次睡着,他静下心来感受着房间里的一切,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让他很是怀念。
这里是沈逸以前的卧室,房间里的布置摆设几乎都和从前一模一样,恍惚间就好像他从没有离开过,什么都是原来的样子。
没多久身后就传来周峪白均匀的呼吸声,沈逸知道他睡着了,于是才回过头静静的看着他。
俩人睡在一张床上,让沈逸又回想起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周峪白来家里和他一起住,母亲冯慧慧很喜欢周峪白,特意给他单独布置了一间比沈逸房间还宽敞一半的客卧给他。
结果一到晚上,周峪白就会偷偷跑来沈逸房间,趁他睡着钻进他的被子里。
沈逸的床很大,差不多两米宽,翻个身都不一定能碰到对方,所以只有每回天亮了他才会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人。
这样的事发生多了,冯慧慧就干脆把周峪白的枕头、被子统统搬去了沈逸的房间。
时间久了沈逸也会觉得烦,但每回看到周峪白站在床边可怜兮兮的盯着他的眼神,又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后来沈逸大学住校,偶尔才回家一趟,碰到周峪白来沈家,他也都是和沈逸睡的一间房。
从前他们两人就是这样的,所以在周峪白看来,今晚睡一起本就是很平常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沈逸清楚,现在早就不是从前了。
但今天同床而眠让沈逸依稀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不过周峪白变了,他也变了……
脑子乱糟糟的,沈逸赶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点进入睡眠状态,他睡觉有个习惯,不喜欢房间全暗,所以床头都会留一盏小小的台灯,提供一些微弱的光亮。
而昏黄台灯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