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营招待所本来一个屋子住两人,他等人分完,只剩自己了,便单独住一间。单住挺好的,招待所环境不?错,有热水,有沙发茶几,他洗了个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书。
他看着看着,便抬起脸,望向大红色的茶壶出神?:他很?快就要坐火车离开北京了,那么远,火车要开很?久才能到?省城。怎么那么远呢?隔的真是?太远了。
外头有敲门声?,他以为是?郑丰年他们回来了,说到?这几个同?伴,都是?很?真诚很?有毅力的那种人物,章望生还管郑丰年临时借了钱,因为那顿饭,他钱花光了。
回去?得赶紧把钱给人家寄过去?才行。
门一打开,却是?南北,他刚觉得惊讶,都没怎么看清楚她?什么打扮,她?的气息就靠近了,嘴唇贴上来,特别?柔软,温温的,这种感觉一下就把人刺激得不?行,章望生本能地搂住了她?的腰,开始跟她?接吻。
谁也没说话?,章望生一手搂紧她,一手把门带上?,混乱中摸到插销,划拉过去?。他不晓得她为什么突然来,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昏头昏脑的,只晓得撬开她嘴唇,往里头去?,他把她舌头吮得发紧,这种滋味他一直没办法忘却,再次得到,他居然对她感激得不得了。
她前几天还跟他像宿敌,公开羞辱他,这一会儿,又跑来找他,章望生心里非常柔软,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晓得她难过,他对不起她。无论她这回来想要做什么,就让她做吧,她爱怎么对待自己就怎么对待。可他没想到,她上来就很缠绵炽烈地吻住了他。
南北喘着咬他嘴唇,她在学校心神不宁,跟跑过来问?,她其实不晓得他走没走,走?没走?的,她都要找他,他一开门,她心跳隆隆,不管不顾了。
她不是在做梦,抱着的是个实实在在的章望生,她非常急,急着去?亲吻他,拥抱他,她去?摸索那个衬衫扣子,想要解开,章望生已经迷乱了,他想要帮她,可南北把扣子直接拽掉了,扣子掉到地上?,滚到了一边。
这一切太快了,也太混乱了,章望生有些晕眩,他没跟人这样亲近过,亲吻的滋味太蚀骨,身体颤一下,灵魂就也跟着颤一下。
走?廊响起脚步声,说话?声,章望生听出是几?个同伴,郑丰年果然敲起了门:“望生,开门呐,尝尝烤鸭!”又是一阵笑声,“望生,老郑请咱们吃烤鸭,你屋里地方大,在你屋吃!”
章望生一手抵着门,一手环抱住她,南北仰起脸,看他喉结在动?,眼?睫毛深深垂着,她觉得他真是英俊,她打小就觉得他好看,这是真的。章望生血冲着脑袋:
“谢谢你们,我……”
南北的手跟着本?能一直走?,她不管外面是谁,只是这么走?着,章望生脸轰地一下红透,耳朵发胀,他沉寂的身体被刺激到痉挛,几?乎要呻|吟出来了。
“望生,望生啊,你怎么回事呢?”外头人说说笑笑,没太在意,不晓得他在屋里墨迹什么不开门。
章望生攥紧她手腕,不叫她乱摸乱弄了。
“郑大哥,你们吃吧,我吃过了,有点头疼想先休息了。”他觉得自己音调一定很?怪异,怕人听出来,南北一直昂着头看他,他低头,两人目光对上?,她忽然狡猾地冲他笑了,像是憋着,在恶作剧。
外头郑丰年几?个还在玩笑:“真不吃啊,那我们吃了,你明天?可别后悔!”
章望生深呼吸着:“没事,你们吃。”
他们的脚步声终于远了,声音也远了。
南北红润的嘴唇张开:“我也想吃东西。”
章望生人还在情|欲的震荡中,他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她抚摸起他的腰,很?暧昧说:“我可以吃你,你要喂我。”
章望生脑子清醒一点了,他脸很?红,眼?睛也有些迷离,觉得这样不行,什么都没说清楚,她好好一个大学生,跑来招待所找男人,传出去?,影响很?坏的。
他不够自然地请她在单人沙发上?坐,问?她要不要喝茶。
南北又藤蔓一样缠上?来,她很?直接:“我是来跟你睡觉的,你不要装不懂,也不要告诉我,你不想睡我。”
章望生心跳如雷,这算什么呢?两人当初闹成那个样子,再重逢也不算愉快,她还是跟从前一样,霸道任性,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他能给?的早给?过了,不能给?的,时至今日,还是不能,她大学还没毕业,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呢?
南北看出他的犹豫,她紧紧贴住他,蹭他胸膛,他衬衫早散开了,凌乱不堪,皮带也松松垮垮垂下去?,整个人显得很?不检点。
“你一直想睡我的,只是不敢,现在我早长大了,你很?久没碰女?人了吧?”她生涩又热情地挑逗他,章望生被撩动?了,他很?难抗拒这样真实的身体,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动?作,勾起些心酸的回忆,他心里充满了怅惘。
“我不清楚你怎么想的,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