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纠结难过太久,因为剩下的那一半片酬分成两次,已经全部打到了他的账户上,看着还算可观的余额,他心情很不错。
他眼前顾虑的问题反而是要不要回老家y城一趟,因为他已经出来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里,他每一周打电话回去向母亲报平安,然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和对方随意聊了几句就草草结束。母亲总是劝他找份稳定的工作,还问他要不要跟着表哥去沿海经济发达省份的g市闯一闯,他最后无奈一笑,挂了电话。想到自己在那个说是家,却也不完全算家的地方总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他更是犹豫。
恰好,林莫默突然一大早跑到他的出租房外来找他,他更没空再想那么多了。
打开房门,郑斯澜只见对方穿着一件印着龟背图案的短袖衬衫,抱着手臂倚在楼道墙壁上,一眼见到他,就抱怨道:“斯澜,你这个人太不厚道了!”
郑斯澜愣了一下,然后想到自己之前在微信上和人家说好杀青了就立即告诉对方,结果两天过去,他忙着自己的事全忘光了。
他歉然道:“莫默,对不起。”
“还是不是好朋友啊?”林莫默语气仍带埋怨,“你提前杀青都不知会一声,我还是从我舅舅那里听到的消息。你拍戏这段时间,我怕你分心,都一直不敢来找你。”
郑斯澜有些好奇林莫默为什么会是从殷盛那里得到消息,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随组的编剧看他演得不错,说激发了她的灵感,打算给他增加几场戏份。一旦增加戏份,势必改变原来的片酬,制片当然会跟殷盛说一声。
不过,郑斯澜婉拒了加戏,尽管这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他认为楚错的戏份已经足够使人物丰满立体,没必要画蛇添足,喧宾夺主,抢占别人的风头,毕竟,楚错在剧中的设定连主要的反派都不是,只是一个番位不靠前的配角。这一番言论把翁彤和编剧都气笑了。编剧说她还从没遇到过像他这么傻的,有戏加都不演,而翁彤听了他的认真解释,觉得合情合理,倒是放他走了。
郑斯澜将林莫默请进屋子里,又一次道歉,“对不起,莫默。”
林莫默咧嘴一笑,“别说对不起了,你要真有赔罪的诚意,那就陪我去海边玩几天吧。”
终究,郑斯澜禁不住林莫默的软磨硬泡,收拾行囊坐上对方的车,去到s市z城的海边。在下榻的酒店,看到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背影,他登时就傻了眼,“你舅舅……他怎么也会在这儿?”
“我舅舅也来玩啊。简单地说,是我舅舅想带我来这里,而我又想带上你。”
郑斯澜心道:兄弟,大可不必!你忘了你舅舅跟你说和我少点来往的话了吗?但他说出口的话却是:“莫默,你不会又一次对我另有所图吧?”
林莫默弹了个响指,哈哈笑道:“斯澜,你真聪明!”
他忙着解释起来,“上次窗台的那幅画,我本来画得很满意的。但你也知道我舅舅,他这个保守派看不惯,非要我改了不可,这一改,什么韵味灵气都丢了,我真的是越看越不顺眼。当然,不是看你不顺眼,就是那画呀,已经算不上我最满意的作品了,所以,斯澜,你能不能再给我当一次模特?再说了,我舅舅投资的那个古装新项目准备启动,你来这里,也可以顺便在我舅舅面前混个脸熟啊,你长得不错,也有演技,说不定他可以塞你进去演个男二号呢。”
郑斯澜无奈一笑,随口问道:“为什么不是男一号?”
“男一号好像都是导演定下的。”林莫默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问道:“莫非,你想演男主?那我去和舅舅说说看?”
“别别别,不用!”
郑斯澜慌忙捂住林莫默无遮无拦的大嘴巴,生怕被不远处的殷盛听到,“你想画我就画吧。”他心道:我可不想被你舅舅以为我是那种居心叵测攀附你的人,我还要点脸呢。
酒店大厅那边,殷盛不像郑斯澜之前每次见到的那样西装革履,板正端肃,而是上套一件浅灰保罗衫,下穿一条黑色及膝短裤,打扮十分休闲。他面前站着的几个人,倒是衣着正式,看那胸牌,俨然是酒店的员工。
林莫默叹了一口气,道:“你看我舅舅,与其说是来度假的,还不如说是来视察的,我就没见他闲过。”
郑斯澜借机望过去半晌,才好奇地问道:“这个度假中心是你们家开的吗?”
林莫默笑答:“它是盛泰集团的产业之一,严格来说,是属于殷家的。”
两人走了过去,而殷盛恰好与酒店的工作人员交谈完毕,其他人散去,他站在原地,浅浅一笑:“david,你们到了。”
林莫默轻快地喊道:“舅舅。”
郑斯澜则是有些怯怯地出声:“殷先生。”
作者有话说:
希望不会有读者觉得斯澜拒绝加戏而感到夸张,虽然演员加戏的情况比较常见,但主动减戏的演员也有的。
试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林莫默在场插科打诨,抑或殷盛处于度假的氛围之中身心轻松,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