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稍微偏后的内容。此时,他已经换上了被故意做旧的学子长衫走出来,假发三七分上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戴着黑框圆眼镜,身姿挺拔,整个人显得十分斯文,很有书卷子气。
没亲眼见过郑斯澜定妆的人都忍不住小小惊艳了一把,毕竟之前郑斯澜参加剧本围读时,经常顶着个大光头,衣着朴素,哪怕那张脸长得很过得去,也没有如今这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翁彤直接发话:“先排好戏。”
一般而言,开拍前,演员们都会根据导演的要求确定和熟悉自己的站位和走位,并且将自己的台词动作表情仪态等演练一遍或者几遍,有对手戏时还要和搭档互相沟通配合。直到一切准备就绪,场记打板,导演喊“action”,表演才正式开始。
镜头之下,郑斯澜局促地站在楚公馆附近的地方,目光有些怯怯地往那中西合璧的高大建筑望过去,看到门房望过来又赶紧缩回目光。他踟蹰不前,再次张望,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捏了捏胸前红绳下端系着的玉坠,这才鼓起勇气向楚公馆的大门走进去……
演戏其实是一件考验人耐心的事情,同一个镜头可能因为打光不对、头发突然被风吹乱、演员忘记台词或笑场等等乱七八糟的情况而不得不反复拍摄。频繁ng不仅会拖延拍摄进度,浪费制作经费,还容易让人崩溃。
幸好,郑斯澜本人和他这次所扮演的角色目前的契合度比较高,他演起来并不太费劲,加上他将要演到部分的台词提前背得滚瓜烂熟,表现倒不比组里那些表演系毕业的新人差,私下对他非议的声音随着拍摄时间日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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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工作如火如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翁彤将监视器里刚拍好的片段看了三遍,比了个ok的手势,说道:“大家伙忙了一天,收工吧。”
一旦开拍是没有休息日的,翁彤倒不觉得累,一是她本来就热爱导演这个事业,二是她竟觉得自己待在了一个神仙剧组。
剧组各部门配合得当,做事效率极高。演员都是不红但有些实力的,不红的就会听话认真,不会任性作妖,让人省心。
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个人对她的工作乱加指点,随意干涉。尊重创作,在如今资本横行的时代可谓难能可贵。别看导演名头响亮,如果不是自己出资投拍,实际上也就是个高级打工者。既然是打工者,哪里有那么多话语权?出品人、制片人甚至大牌演员都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直把一个好好的作品弄得面目全非,那可真是没处哭去。何况,她还是个背景不够深厚的女导演,自然在圈子里更加被动。
而现在这一切,真是托了她老同学的福。她的老同学正是盛泰集团如今的掌舵人殷盛,十多年前,他们曾经在导演专业短暂地同过班。
接到殷盛的电话时,翁彤向来在片场不苟言笑的脸难得露出放松自然的笑意,“殷总,你是大忙人,怎么有空想起给我打电话?”
“翁导,最近拍摄工作顺利吗?”
“还行,各方合作,有商有量,没什么鸡飞狗跳。”
“那就好。”殷盛低低一笑,顿了一下,问道:“你组里的郑斯澜怎么样?”
“他呀,一根不错的苗子!”
“哦,翁导对他评价那么高?”
“我可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才这样说的。”
翁彤原以为托关系的多多少少会自视甚高,心浮气躁,一开始她时时敲打,谁知道对方老老实实压根没怎么让她操过心,平日在剧组里她不敢夸,此时在投资人面前,倒是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小郑这演员挺踏实的。就目前来看,他的表现没有拖后腿。他很用功,剧本背得很溜,连别人的台词都能说出来。没拍戏时,还经常待一边看别人怎么演。他的演技,总体上还是有些生涩,看得出来没受过专业训练,估计演得多了会很快进步。不过,他说起台词有腔有调,吐字清晰,我已经打算到时候直接用他的原声。”
殷盛认真听到最后,轻笑出声,“替我省笔配音费吗?”
翁彤开玩笑道:“那是,你虽做慈善,我也不能坑你太多。”
殷盛笑完,正了正声音道:“翁导,其实我这回找你,和郑斯澜有关。david那小子打算画人物画,非得请他当模特,不知道你那里能不能给他匀出一些时间来?当然,前提是不耽误正常拍摄。”
“这样啊……完全可以。小郑他戏份不太多,我看一下,让统筹重新安排。”
“行,谢谢。”
“殷总,不必客气的。”
挂断电话后,翁彤望向已经摘掉假发戴上帽子换好衣服准备回去的郑斯澜,心道:这年轻人的贵人运真不错。
另一头,殷盛刚收起手机,林莫默就凑上前来,“舅舅,成了?”
“嗯。”
“舅舅你真好!”
殷盛睨了外甥一眼,哼了一声,“你现在才知道?”
“一直都知道,你最疼我!”林莫默嘻嘻一笑,突然好奇地问道:“舅舅,你为什么给翁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