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这太客气了不是他的风格。
带着这刚磨好的青稞面回到家里之后,拉姆便开始烧水了,先把茶叶给泡上,这茶叶一拿出来之后,楚云风顿时奇怪地叫了一声。
“咦,这茶叶怎么跟平时见到的不一样啊?”
当地现在喝的茶叶可以选择的太多了,各地的茶叶都有,看家家户户自己的口味儿,不像以前就只有边茶可选。
而楚云风之前制作糌粑的时候,全部都是用边茶来制作的,这种砖茶在解放前是这边常喝的茶叶,可是效果不太理想。
因为这茶水无论是怎么泡,还是年份的更换,让这糌粑的味道都无法有所突破,所以楚云风一直都在怀疑这糌粑所用的茶叶会不会有问题。
不过后来想了想应该问题不大,那个时候这边普遍都是用的边茶,而那家人应该也不会用到其它的茶叶。
但是现在看起来,这拉姆拿出来的茶叶很是有些不同,光是这叶子就不一般。
看到楚云风有所疑惑,扎西看了一眼马上就解释了起来:“这种茶叫做甲恩茶,是我们家专门配着这种水淘糌粑的茶叶。
这种茶叶泡出来的味道能够增加一种很不一样的香味儿,待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专门配合制作糌粑的?
楚云风一下就眼神放光,感情这关键的地方还在这里啊?
甲恩茶?
楚云风连忙拿了一些在手上仔细查看了起来,这茶叶粒明显很大,而且颜色也比较艳丽,跟普通发酵过后的茶叶很是不同。
拉姆看到楚云风这么感兴趣,于是一边泡茶一边说道:“这甲恩茶据说是起源于民国时期咱们县的色西底乡汤麦村。
以前由于交通和经济等困难,所以我们普通贫民制作甲恩茶的原料就采摘野生植物“俄色”树的树叶。
制作的方法也很简单,每当每年七、八月份“俄色”树开始结果时采下树上的叶子装入麻袋或背兜内沤上一段时间。
这样就能够让它的绿叶变为黄色,然后放入清水中淘洗干净,盛入一大锅内加上“毕朵”,这是我们当地一种土碱。
掺水一道之后煮到水干色乌黑为止,然后将煮好的甲恩茶晒干收好,每次烧茶抓上一撮就行了。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不少人都已经不喝这种甲恩茶了,即便是有人还想喝,都已经不用俄色树的树叶了,而是选用金尖茶和白碱或苏打。
但是制作加工的方法是一样的,煮出的甲恩茶不颜色要更加美一些,只不过这香味儿不太一样。
我们家是已经习惯了爷爷辈他们的味道,所以一直都是采用这种最古老的树叶和习惯,还是觉得这个味道比较好。”
拉姆的话让扎西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楚兄弟,这茶叶你要是喜欢就带一些回去,我们家里还有不少。
要是不够的话,等明年我多采摘一点给你寄过去!”
热情的扎西自然是让楚云风感谢了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给我装上一些,不过我现在已经是有些等不及了,可以做糌粑了吧?”
茶叶已经泡好了,所有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完毕,对于这个味道当然是让楚云风特别期待了,而慕晴则是笑盈盈地坐在一旁,喝着酥油奶茶偷偷笑了起来。
“对对对,这说话呢,差点儿忘记了,这就做、这就做!”
扎西一边说一边在碗里放上了一些酥油,随后便从拉姆手上接过了茶壶,然后将茶水给倒了进去。
其实楚云风很想要自己动手的,不过入乡随俗,真要自己动手了,扎西他们说不定会误会的,所以只能是略微着急地等待着。
扎西不紧不慢地用勺子将酥油给融化,有茶水这高温的冲洗,酥油很快就融化一层金黄色,漂浮在碗上面,很是勾人食欲。
随后才看到扎西在碗里放了一些昨天制作的奶渣,再加了一些白糖,不过楚云风马上阻止了他:“白糖就不放了,我吃原味儿。”
慕晴也笑着点头道:“我也吃原味儿的,谢谢!”
当年张老那个时候可是没有糖可吃,所以原味儿更能够体现出那个原始的味道,既然都说了,扎西就没有放白糖进去,随后加入了青稞面。
然后就是一个技术活了,扎西先是用中指将炒面向碗底轻捣,以避免茶水溢出碗外,然后才转动着碗,并用手指紧贴碗边把炒面压人茶水中。
等待炒面、茶水、酥油和奶渣拌匀,能用手能够捏成团,这才递给了楚云风!
“谢谢,我来试试!”
第一碗楚云风接过来便递给了慕晴,不过慕晴知道楚云风急切地想要了解这个味道,于是便摆了摆手,让他先吃!
那就我先吧,让来让去的也不好,楚云风当然是明白了慕晴的心意,于是直接上手从碗里扯了一点儿出来。
入手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这糌粑明显是带着一丝韧劲儿,比自己之前制作的糌粑品质都要好上一些。
这应该是发酵的功劳,果然是有些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