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的内侍袍子一甩,哼了哼,像只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昂的大步走了。
秦兰月哼嗤了声。
沈传茵眼睁睁的看着沈万川离开,看着沉重的宫门哐当合上,泄力地跌下身子来,哭丧的对秦兰月道:“月姐儿,全完了,全完了……”
秦兰月不搭腔,就看着她哭。完全没有必要多劝,她娘的韧劲儿和承受能力非同凡响,哭一会儿,自己就能想通了。
冷宫哭声飘荡,随着风散了。
沈云西在回王府的路上,看完了异能画面里秦兰月给庆明帝下药,又被沈万川揭穿的一系列事情。
在沈万川坏事儿那一截,她哎呀的可惜,要不是沈万川搞破坏,今天宫里头都该给庆明帝办丧,叫他先帝了。
他一个屠龙的,居然反过来把人给救了。
到了府里,沈云西将宫里发生的说给卫邵听。
末了咬了一口香喷喷的卤猪蹄,咽了问说:“咱们还要继续装病吗?”
卫邵用了碗汤,笑道:“自然。”
宫里的事儿还没完呢。由沈万川自己动手那是最好不过了,他要是不动手,那他这个名义上的前女婿不介意帮他一把。
沈云西哦哦的放下骨头,又用筷子戳了一颗卤鸡蛋,美美的吃完了午饭。
虽然很惋惜庆明帝活了下来,但沈云西也清楚,沈万川能舍得下这大好的报仇雪恨的时机,除了想报复沈姑母外,肯定也还另有计划针对庆明帝。
沈云西好奇得不行。
她原本好奇心不强的,但自打穿越过来,她很长了一番见识,大梁人的生活过得太丰富多彩了,跟看狗血电视连续剧一样,总是想知道下一集的。
因记挂着沈万川,沈云西连懒觉都不睡了,接下来连着几天,每天早上都要往宫里去给殷皇后请安。
又是一日清早。
天边才亮了一线白光,沈云西已经吃完了碗里的酸汤蹄筋米线和配的煮鸡蛋。
又捧着杯豆浆鼓着脸颊一股气喝了,整装待发,预备往宫中去。
卫邵出不得房门,见她又要走,一去又是大半天都不回来,不由说道:“朝朝,也不必日日都去吧?”
沈云西正色说道:“你现在昏迷不醒呢,母后多伤心啊,我得多去陪陪母后。这样演得才真。”
卫邵捏住她一本正经的脸:“你看我信不信。”
沈云西踮了踮脚,笑了两声,小声说:“我昨天和母后说好了,今天还要去的。”
又说了几句话,就挥挥手,出门去了。
卫邵没再阻拦,笑摇了摇头。
荷珠跟在沈云西后面,一路走一路跟竹珍悄语说:“小姐性子越见变了些。”
竹珍只笑:“这有什么好说道的,世上哪有一尘不变的。”
她们的悄悄话沈云西没听见。
马车晃悠悠的驶入长街大道,转向皇城。
沈云西照常去了正阳宫里,她到时,殷皇后还在用早饭,吃的是水晶小笼包伴各色时鲜小菜,在殷皇后的热情投喂,沈云西也坐下来吃了几口。
婆媳二人正用着,间或说两句闲话。
不想就在此时,有内侍飞跑了进来,边跑边急呼大喊:“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前朝出大祸了!”
殷皇后完全没感受对方的急切,一动眉,睨了睨那内侍:“什么不得了,叫你这么慌张。”
那内侍咽了咽口水,他一边喘气,一边手不停的往东边指画,惊声道:“陛下,是陛下……陛下出事儿了!殷老将军让奴才请娘娘您快快过去呢!太后娘娘那儿也使人过去了。”
庆明帝?
这话可不得了。
沈云西听得眼睛一亮,哗地站起来,她终于等到了。她就说沈万川肯定忍不了多久的。
殷皇后更是激动,直接筷子一甩,披风往身上一套,就往儿媳妇肩边一靠,扶着额头出门坐上轿撵,一路白着脸,重病无力的叫着:“陛下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往前朝去了!
到了地方,殷皇后下了仪仗。沈云西便和白姑姑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走进了大殿里。
当下正是上早朝的时间点,而且是大朝,殿中站满了身穿各色官袍的大臣们,并手持弓箭长刀严阵以待的重甲禁军。
内中气氛凝滞又沉闷。
沈云西一只脚才踏进门,就听见众大臣发出“哗”的惊呼,她老大阮何适的声音最是响亮,正焦急的喝道:“使不得,使不得!逆贼,快放开陛下,陛下九五至尊,万乘之主,关乎家国社稷,你怎么敢!快,快放开,你有什么事,有什么不满的,大可冲我来!”
沈云西:“……”不愧是老大,这嗓门儿真大啊。
她不禁摸了摸耳朵尖儿,循声看去。
只见最前方,阮何适半弓着身,伸长了手,一脸忧色,急煎煎的,一副随时要夸步上前抢夺东西的姿态。
而就在离她不远处的龙椅上,老太监沈万川四平八稳的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