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殷皇后四下找寻儿媳,白临花与她悄语禀报。她舒心一笑,没再过问了。
沈云西回到庄子也不过才黄昏,她进到暂住的院子里,见卫邵正倚坐在榻上,神色淡和地看书,她支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你什么地方不舒服,叫大夫看了吗?要不要明日请玉珂来?”
卫邵见她突然回来,不禁一笑,说道:“我没事。”只是离二十年之期尚有两天,他那所谓的父皇,可不愿现在就见到他。这宫宴他自然是去不得的。
“朝朝怎么回来了?这会儿长杨宫宴才刚开始才对。”
沈云西接过荷珠递来的帕子擦手擦脸,脱了外衫,才上榻去,她跪坐着,认真地与他说:“你一个人,我回来陪你。不能大家都开心,就你孤零零。”
她总是能一本正经地说些怪叫人心热的话。
卫邵笑着将书放下,轻声说:“朝朝这样挂念我,我很是心喜。”
见她拆头发,便一边帮手与她卸了钗环,一边问:“今天玩得可好,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说给我也听听好不好。”
他要不问,沈云西压根儿就想不起来主动分享,她沉眉想了想,嗯了声,扑进他怀里,眉开眼笑地和他小声说起挖到金子和见到沈万川的事。
听到沈万川混进了行宫,卫邵都露出了有点儿匪夷所思的神情。
他那位名义上的前岳父,也是个人才。
夫妻二人说了会儿话,厨房送来了晚食了。吃过后又往院子外消消食,便休歇了。
翌日一早,卫邵又不见了人。
今天不必去行宫里,沈云西便逛起了这处洛山脚下的小庄子。前两天匆匆忙忙的,她都还没来得及细看。
庄子里草木葱郁,假山池水更是不缺的,尤其是假山,挤挤挨挨的,又四通八达的相连,像个小型迷宫。沈云西只在边上看了一眼,就瞅出七八条路来。
“夫人,别往里去,小心把自己转悠昏了。”季六月叮嘱了一句,突地听见有人叫她,便下意识地转过身去,没见到人,等她疑惑地再转过头,却见眼前空落落的,不见了沈云西的影子。
“夫人?”季六月当她是往假山里去了,忙追了上去,在里面来来回回半天,又高呼了几声,始终没听见回应。
她这才觉出不对来,脸色大变,坏了,出事儿了!
季六月急匆匆地从假山里跑出来,取了披风来的荷珠听说人不见了,也是一颤。
庄子里到处寻人。
而沈云西此刻正被人捂着唇鼻,钳制在假山下隐蔽的地道里。
底下暗漆漆的不见光,脚下的泥土地里萦绕着幽凉的地气。
捂着沈云西的帕子上沾了迷药,抓着她的人力气也很大,她假意挣扎,却没有做无用功去硬碰硬,而是尽力憋住气。
在末世的那些年面对丧尸时,习惯了屏住呼吸,穿越过后,她的那些小习惯也没改掉,有意识无意识的训练下,她比常人的憋气时间长的多。
沈云西冷静地略思索了一下后,在心里计算着,确信差不多了,便软下身子泄力做了昏迷状。
身后的那人见此,果然松了力道,也撤了捂着她的手,将她随手扔在地上。
沈云西小心地摸向匕首,欲要动手。却听见另一边响起了一道,意想不到的熟悉男声:“希望这份送给太子殿下的礼物,他会喜欢吧。”
这声音让沈云西的动作停住了。
是……卫智春?
怎么会是他?
沈云西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他笑着说:“父债子偿,这很合理吧。”
作者有话说:
卫智春和岁夫人的事就在明天了。
◎琼枝玉树◎
本该在洛山陪老皇帝行猎的安国公卫智春, 却出现在这里,还做出偷掳儿媳的鼠辈行径,让人始料未及。
他语焉不详, 说得没头没尾的,沈云西摸不出其中的隐义,但仅从字面上听来,可以确定的是, 那个要送给太子的礼物,指的应该是她。
是太子暗中指使的报复?
但听卫智春的语气又好像不对,反倒更像是他一意为之。
沈云西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无论怎么说,多出来了一个人,一对二胜算不大,沈云西决定先按兵不动, 继续装晕。
这处地道有些年岁了, 充斥着枯枝败叶的朽烂味儿和过久闭塞的闷沉。
鞋底踩在泥土地上发出的吱呀脚步声,往这边越来越近。
不多时,一道暗淡的烛光照在了沈云西的身上, 她竭力保持住一动不动的姿态, 放平放虚了气息。
卫智春在距她一尺远的地方驻足弯身, 上好的乌木折扇敲在她的脸上,见她确没了知觉反应, 他才饶有兴致地捏住她的下巴, 左右仔细地谛视。
片刻后,他兴味索然地笑啧了声:“我也没瞧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整的多稀罕似的, 里里外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