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居,你平白地去找沈云西做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
她来告状,姐姐非但不和她同仇敌忾,反而教训她,秦芙瑜不甘反驳:“可是娘……”
“你有空担心她,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她们现在手上是一分余钱都没有了,根本给她置办不起一份好嫁妆,原本给她寻好的亲事直接都不成了。
想到娘跑没见了影,她又要养弟弟,又要养妹妹,手上还没钱,她就糟心得很。
把秦芙瑜打发了出去,秦兰月泄力地坐在榻上,自沈姑母和沈万川事发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昨夜又应付秦家的疯狗,到现在头疼眼涩,腰都瘦了半寸。
绿芯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们夫人不能老碍在这些杂事上,天天为娘为妹操心的,自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便机智地给秦兰月出主意:“夫人,您母亲是不见人影了,但二姑娘和三公子的爹不是还在吗,人家有自个儿的亲爹,你干什么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一席话叫秦兰月如饮醍醐,是啊,她心神一亮,忙嘱咐她:“合该如此,你叫人去找找,看看我那舅、舅舅,到底跑什么地方去了。”
不是她不心疼弟弟妹妹,她也是实在是没法子,说到底她被拖累得也真是够惨的了,她必须想法子喘一口气。
吩咐完了这事,秦兰月原以为会松口气,可她四顾茫然,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还是国公府的夫人,有吃有住,但掌家权昨夜就由老太太作主交到了大夫人温玉娴手里。下人们最是人精,口上不说,见她落魄了,尽都怠慢起来了。
她好像又回到了侍郎府沈家,成了那个借住的表小姐。作为主母,不能当家做主,和做客来的有什么两样?
嫁到这府里也才两年许,她怎么就沦落至此?
自重生来,她一直是万事顺利,春风得意的,是从何时开始变的?
秦兰月死抓着裙摆,是了,是打沈云西从庄子回来开始。
又是这样!凭什么她总是输她一头,连重生都得被她压在下面翻不得身?
秦兰月一颗心揪成了团,难受得呼吸都不顺畅,没有什么是比死对头风光,自己却落魄,更穿心的了。
她后悔不迭,当初就不该把人接回来的。
秦兰月空有怨苦,却又不敢对合玉居那头真做什么,只能在心里安慰地想,我还有卫信这个未来的权臣,还有我的卫九,还有对她一心一意的卫智春。
她忍一忍,捱过这一段苦,自有光明的日子。
但沈云西……沈太后重生又如何,等卫邵一出家,她也照样会和她前世一样成个笑话。
对了,新年以来太多事占据了她的心神,她都快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上辈子,就是年中的这段时间,卫邵在某天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卫家放出消息,说他是看破红尘出家去了。打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前生因为这个,她没少被嘲笑,好些人都说卫邵是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宁愿做个和尚也不待见她!
世人对女子总是过分苛责。秦兰月扯了扯嘴角,当时她和卫邵都是未婚男女,她尚且被百般戏讽,如今沈云西作为名正言顺的妻子,却被丈夫无情抛下出家,宁愿面对泥胎佛像,也不愿意面对她,岂不是比上一世的她更能被人说道?
秦兰月心潮涌动了一霎。
“哎呀!”
“二姑娘小心……”
庭院里的呼声拉回了秦兰月的神思,她轻拍了两下哼哭的儿子,大步走到房门前,斥道:“不是说了,叫你们行事说话小点声儿吗,又幺六的做……”
“什么”两个字还没说完,目之所及,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只见摆放青瓷盆莲的石几边,安国公卫智春正扶着半歪在他臂弯里的秦芙瑜。
姿势实在亲密。
安国公将秦芙瑜扶正了交给女婢,说了句类似解释的话语:“走路小心些吧,石头地板,磕下去腿都能折了。”末了上来挽住秦兰月。
秦兰月到没为这点意外生恼,只冷笑甩开他的手,哈了声:“我的老爷,你的酒总算醒了,可难为你还记得我呢!你再睡些天,我怕是都到地底下去,和你前头两个夫人团聚了!”
安国公卫智春昨夜在宫里喝的酩酊大醉,夜半被抬回来,呼呼大睡,这方才醒。
他也听说了府里发生的事,不免笑揽住人进房里去好生安抚。
国公府这边好容易才清静下来。
夜里的临江街齐府却是相当热闹。
齐府老爷齐院使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长女齐淑妃在宫里做娘娘,大儿子齐老大有齐立申和齐立椋两个孩子,并几个庶子女,二儿子齐老二则只有齐立画一个女儿。
今天齐家大房二房的几个嫡出子女,没一个脸上有笑影。
齐立申肿着膝盖,口中气骂卫家的两口子。
齐立椋作为御医在东宫照看了太子一日,想到太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