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夫人等看戏的都低笑不语。
卫邵也是哑然失笑。他夫人好厉害的嘴。
当事人宋修文额头青筋乍起。他想不通,三从四德的古代,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沈云西你不要欺人太甚,”宋修文喉咙里嚯嚯作响,“我怎么可能对你摇尾乞怜!”他此生最厌舔狗,身为天选之子穿越男,男子汉大丈夫,打死他也绝不会做这种事!
宋修文确实气得狠了,那青红紫涨的面皮看得福昌长公主都心惊,他越是这样,长公主反倒越信他被诬陷了,给他抚背顺气,愈加心疼。
“驸马,我是信你的,别气坏了自己。”越是怜惜自家男人,元福昌就对沈云西越是心恨。
想到今日一散,他们一家怕是要就此传为笑谈,贻笑大方了,新仇旧恨拢在一起,不免气火上涌,背过手给大宫女夏荷打了个手势,决心要出口恶气。
夏荷明了,知道这是要给不知天高地厚的沈夫人上正头戏,转头和小宫人低语。
做好了安排,长公主心下一定,不再管旁的事,专心安抚起宋驸马来。
因早有准备,他们行动极快,卫邵才觉出古怪,花林尽头就陡然响起一阵狼啸,只见一头灰狼直冲人群这边,龇着牙飞奔而来。
吃瓜吃得肚子都撑了的众人一震,顷刻间方寸大乱,女眷失色,男客大骇,惊呼如浪。
“是狼?公主府怎么会有狼的?”
“过来了,啊,快跑!”
安国公这边卫邵最先反应过来,他皱了一下眉,反手将身边人往后一挡,立在最前面,看向福昌长公主夫妇的眼里彻底冷了下来。他们竟敢放出猛兽来伤人。
大夫人二夫人都吓坏了,腿软得无力,根本跑不动,卫芩倒是护着自己的脸蛋儿撒丫子跑得飞快,片刻就溜出几丈远。
二夫人扶着梅花树,抖着嗓子大喊:“卫五,你个缺心肝儿的,也不知道拉你二嫂一把!哎哟,我的天爷。”
卫芩头也不回,边跑边答:“蠢货!拖着你,我们一起完,我跑快点去叫侍卫来。”狼都快到跟前了,公主府宫女嬷嬷还跟傻子一样站着,一个个蠢材,还没她机灵。
二夫人:“……”头一回被蠢货骂蠢货,就心情挺复杂的。
二夫人和大夫人互相拉扶着,沈云西早就知晓会有这一出,笔直地站着,安慰道:“二嫂别慌,就一头狼,这么多人,吃不到咱们这里来的。”
二夫人:“……”虽然很有道理,但你面无表情地说这种话,其实比狼还吓人,相当的惊悚。
沈云西又瞧卫邵,想他一个病弱书生,也该安慰安慰,她便望着长公主和宋修文那处,手如长公主宽解宋修文那般,现学现用地轻抚他的后背,“你放心,别怕,伤不到我们的,你信我。”
卫邵也接她的茬,收回满含凉意的视线,温然无害地应了一声。
福昌长公主一直在暗暗关注他们,见他们的行径,顿觉恶心坏了。
众人众像,实则不过才过了小片刻,灰狼尚还没到跟前,长公主身边的夏荷适时惶急大骂,借此道明灰狼出没的原由:“御兽院的人都死了不成,怎么叫养在里头的狼跑出来了!”
她又急急站了出来,对那灰狼喝道:“孽畜,还不快停下!若伤了贵客,殿下非将你大卸八块不可!”
那灰狼如何会听她的话,一跃扑起,就要钻入人群。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客和会几手功夫的太傅府吕小姐率起牵制,但灰狼着魔了一样不要命地横冲直撞,根本不理会他们。
吕施觉得奇怪,试探性地往后一撤,那灰狼果然就像看不到他们似的,一径穿过众人,嗥叫着,目标明确地往其中一个人身上狠狠扑咬过去。
福昌长公主冷冷一声哼,宋修文也涌起快意。
长公主的计划,秋雁跟他透过底,他是知道的。宫中皇帝好斗兽,元福昌想讨皇帝哥哥的好,在山林间大力搜罗捕捉猛兽,驯养到一定程度后再往上进献。这匹灰狼是一个月前送来的,被元福昌驯服得如同狗儿一般,晃尾吐舌,甚为乖巧,但前提是不叫它嗅到它崽子的味道!
这母狼一嗅到它崽子的味儿,就会变得躁动不安,极具攻击性。
而调换给沈云西的帕子上不只有狼崽子的味儿,还沾了它的血,这母狼不疯才怪。
想到此处,宋修文得意起来,元福昌贵为大梁长公主,庆明帝最宠爱的亲妹妹,除了太后皇后,堪称大梁最最尊贵的女人。
她蛮横泼悍,心狠手辣,有着皇家骨子里的冷血,但那又怎么样,只要他一哄,还不是乖得似只小宠,为他疯癫。这如何不算他的本事呢!
这对夫妻目光闪烁,静等着沈云西在狼口下的狼狈姿态。
然而,那灰狼才奔到距离沈云西一丈远,突转了个急弯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向冲他们露出血腥凶狠的獠牙,口中发出呼呼吼吼的气怒声。
狼嘴里的腥臭喷打进她的鼻息,福昌长公主顿地脸无人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