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应该会没事的。
如果四号车的人真的变成了邪祟,一号车拿着检测邪祟设备仪器的人不可能没有看到怨气。
不知道开了多久,久到钟世荣真的感觉到一丝困意的时候,对讲机突然发出声音。
“报告,四号车突然熄火。报告,四号车突然熄火。”
钟世荣一听到是四号车,一个激灵,直接睁开眼睛,睡意全无。
“继续前进。”对讲机里传来一队负责人的声音。
车内所有人都不说话,遵从命令。
大家都明白她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毕竟探测邪祟位置和方向的仪器在一号车上。
四号车的所有人或许早在发生异响的时候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四号车已熄火。四号车已熄火。请求指示。”
对讲机里仍然传来四号车里那群“人”的声音。
没有人回应它们。
钟世荣感受着车内光线的变化,又扭头想要看向车后面。
车后面,那辆开着近光车灯的四号车静静呆在原地,车内一片漆黑,这会什么也看不见了。
没有了四号车车灯的照射,钟世荣所在的三号车车内光线变暗。
他垂下头,担惊受怕。
呆在车里不出去,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吧?
四号车的人又重复了几句,见到所有人都没了声音,不知为何也停了下来。
在黝黑的对讲机里,死寂一片。
车队三辆车继续开动,开过一段距离后,黑暗吞噬了四号车,就连它的车灯光也看不见了。
应该没事了吧?钟世荣这样想着。
“所以,领队,你们是要抛弃我们对吗?”
对讲机突然发出声音。
声音黏腻阴冷,就好像一条毒蛇。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我们还不想死!”
几道扭曲的人声声音刚落,所有人就感觉车身一震。
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上了他们的车顶棚。
钟世荣要被吓傻了。
追击
车内所有人纷纷进入警戒状态。
车子仍在行驶,车顶棚除了刚才那声巨响过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钟世荣看着车两侧的窗户,一片漆黑之中仅仅能看到一点灰色的雪地。
“啪”
又是一声,右侧车窗上伸出了一个手掌,狠狠拍在车窗上。
是从车顶棚上伸来的手掌,手指朝下,没有温度,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白色雾气沾上车窗。
被手掌拍中的防弹车窗直接裂开了几条细长的裂缝。
风雪撞击着车窗,在裂缝间挤来挤去,似人的哀嚎声更大了,就好像在替车顶上的东西叫喊。
车内,副驾驶人员沉着冷静,拿起对讲机开始汇报。
“报告,有东西落在三号车车顶棚上,疑似刚才四号车上的邪祟。报告,有东西落在三号车车顶棚上,疑似刚才四号车上的邪祟。”
旁边的喇嘛拿出一个骨器,放在膝盖上,嘴里念念有词。
钟世荣听不清他到底念了什么,只知道是一串音调一致的话语,带着古老藏区千年来不断变化的颂词。
喇嘛的嘴唇不断嗡动,骨器散发出一种盈润的黄色微光,钟世荣看着这道微光如同青烟一般直上,视车顶棚为无物,透过钢铁。
喇嘛似乎在牵制着车顶棚上的邪祟。
“继续前进,所有车辆继续前进,三号车关闭车灯,实时汇报情况,坚持住。”
对讲机里传来一号车里一队负责人的声音。
“三号车收到。三号车收到。”
右边车窗上的手掌一直按压着车窗,没有多余的动静,车子稳步前进,平稳顺滑,也没有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车窗上又多出来两三个手掌,每多出一个手掌,车窗上的裂痕就越多越大,在这样下去,车窗迟早破碎,他们迟早完蛋。
看着手掌,车顶棚上的邪祟似乎不止一个。
副驾驶位的人拿着对讲机:“报告,三号车窗陆续出现许多手掌,车窗疑似要破碎。报告,三号车窗陆续出现许多手掌,车窗疑似要破碎。”
一号车内,一队的总负责人脸色难看,她手上拿着仪器,仪器显示着在他们的东南方有一股几近乎黑色的雾气。
一开始四号车传来消息的时候,他们透过仪器就知道四号车的人早已失陷,所以毫不犹豫放弃了四号,但是三号从一开始就在实时汇报,说明三号车的人都还活着,既然活着,那就不能放弃。
而且钟世荣还在三号车上。
钟世荣看到旁边的喇嘛黝黑泛红的深色皮肤开始变得蜡黄无比,直至面如金纸。
好像他要撑不住了。
“帮我个忙。”喇嘛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