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忽不定的寒风之中,钟世荣似乎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老喇嘛继续把一块块石块石板拿下来,随着石块的搬离,辟邪朵帮里面的东西也在完全展露在大家眼中。
钟世荣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凌乱的杂黄色羊毛□□涸的血迹粘连在一起结成片状,浑浊的兽瞳死死瞪着我,诡异的带上了一抹属于人的智慧,长而弯的犄角倒像是凭空长在枉死之人身上的异物。这个羊头脖颈断裂处被人粗暴地切割下来,不知道是谁做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的心里发毛,就好像已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这是钟世荣在这次川藏之行结束以后在社交平台上写的一篇第一人称视角的短篇恐怖故事,因为太过于真实,加上故事元素与他公开的旅行行程表相吻合,让他的读者一直在纷纷猜测着这是否为他的真实故事。
钟世荣在石堆当中看到的东西让整个人僵在原地,不过周围的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提取出羊头的羊毛和血液后,重新用石块将羊头埋了回去。
“这里有邪祟残留的怨气,应该也是发生过一场斗争。”研究人员拿着一个不知名仪器在周围扫描,最后下了结论。
另一个人凑过来:“已经接连碰到两个这样的辟邪朵帮了。大喇嘛说在辟邪朵帮里放头颅或者刀木仓剑戟也是时有发生的仪式。但是我感觉像是点对点的阵法。”
钟世荣已经想象不出来余清韵一行人到底遭遇了什么。
当晚,他们遭到袭击。
钟世荣从睡袋中被人抱起来,他意识模糊,整个人被睡袋裹着像一条毛毛虫,被人扛起,腾空感使他赶紧伸出头,查看外界情况。
帐篷被撕得七零八碎,帐篷骨架子已经被踩得倒在雪地里。
周围有不少诡异的嘶吼声,像是硬生生从声带中挤出来的声音。
这些声音让钟世荣狠狠打颤。
因为这是属于羊的声音。
他想到了辟邪朵帮里那头惨死的羊的头颅。
他现在正在被武装人员扛起来,周围刀剑刺入rou体的声音,喇嘛诵经的声音,木仓械射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火堆已经被邪祟踩灭,夜幕无月,周围漆黑一片,只能偶尔看到不同形状的犄角在周围晃动。
车队里的人都在奋战。
算了,他还是别拖后腿了。
被武装人员扛着穿梭在战场上的钟世荣缩回自己往外探的脑袋,决定什么也不做,保证自身安危就是对其他人的负责。
大概一分钟,他就被武装人员扛上了车内,“砰”的一声狠狠关上车门,所有人也陆续上了车子,车队赶紧开走。
钟世荣从在车内从睡袋中艰难离开,随意看向车子后方,车子后方仍然是一片漆黑,除了车辆的轰鸣声,钟世荣还听到了车后传来的阵阵蹄踏声。
这阵阵蹄踏声让钟世荣忍不住开始脑补起那群羊追逐着他们的画面。
而且从声音来看,确实不止有一只羊袭击了他们。
他们装备精良,为什么要害怕一群羊?
“这是发生什么了吗?”钟世荣询问着旁边的武装人员。
“邪祟袭击。”旁边的人言简意赅。
那些羊是邪祟?
钟世荣感到有些恍惚。
转念一想,也对,刚才被扛起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羊角轮廓高度明显跟人类齐平,这说明那些羊都是站起来的,只能是邪祟了。
在钟世荣思考的这段时间内,车后面的羊蹄声一直没有停止,这让他总有一种迟早要被追上的感觉。
毕竟那群邪祟一直跟着,车子也会有没有油的时候。
车队一直开着,直到月亮出现,身后一直紧追不舍的羊蹄声终于消失。
车队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一直前进。
中途,钟世荣感觉到这辆特殊改装的车子颠簸的幅度变大了。
“怎么回事?”有人询问。
“不是路的问题,是嘎拉贡吧一带开始发生震动了。”
“地震局那边的人怎么没给过预测?”
“根本没有预兆,哪里来的预测?别忘了上次余清韵在秦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阵仗。”
车队开始停了下来,不敢贸然继续开车,而是五六辆大车围成一个圆圈。
钟世荣听到了一个极为浩大的轰然声,有些朦胧,感觉像是整个世界开始倒塌一般。
连人带车,全部往下陷进去一些,车顶棚还能感觉到大雪覆压上来的动静。
“远处的那几座雪山雪崩了。”在巨大的雪声中,钟世荣听到有人隐约这么说道。
等到震动消失,车队也没有再选择前进,钟世荣在对讲机中听到他们说下大雪了,车子是大卡车一般的高底座大型车辆,并不害怕积雪淹没车门。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等到天亮以后再前进。
等到了天亮,这些高底座的大车也是在原地磨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