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疤痕体质。
楸楸不算是真正的疤痕体,虽然她的身体总是莫名出现磕磕碰碰的淤青,然而过个几天就会化为乌有。从前上课自虐,用圆规悄悄划手臂,划出血疤来,结痂后有个白疤,鼓起来像条蜈蚣,不过大抵是划得不深,不出一年疤也没了。
“想纹在哪里?”段深问她,“手臂?腿上?如果是这些地方,”他对裵文野说,“待会套个可乐罐再试试手感。”
楸楸正在拿手机点果茶,闻言回答:“纹在还算平坦的地方。”
其实也不平坦,还是有弧度的,不过她不介意裵文野纹的差,反正外人也看不到。
段深懂了,小情侣情趣。
“可以喝酒吗?”楸楸问。
段深:“最好还是不要喝。”
“好吧。”楸楸遗憾道。
裵文野就着汉字练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手感练得七七八八,可以复刻他握着笔在纸上写字的笔迹,只是力度不一样,需要把持着这个。
段深带他们上了三楼的隔间,隔间虽小,设备却应有尽有,一张床,凳子,墙上裱挂着一些作品。段深一边弄颜料,他的助手在一旁调整机器,装针,告诉他们机器等都是清洁杀菌过的,放心使用,需要用到的设备都分别放在哪个地方,最后让他们自便,有需要就喊人,段深说他就在三楼的公共区域陪客人。
柔软帘帐放下来,逼仄的隔间剩下俩人四目相对,裵文野戴着黑色手套,橡皮的质感,很薄,拉上手腕还有响亮的声音。
“脱掉衣服,躺上去。”
隔间隔音并不好,隔壁交流的声音都能听到,外面走过路过的脚步声也很频繁。
明明也不知道她想纹在哪里,可开口就是要她脱衣服。楸楸瞅了一眼他,听话脱衣服,将两边带子往下拉。
出门前她就想好了,这个文身要纹在哪里,于是特地穿了这套衣裙,没了肩骨撑着,带子往下松,脱落在两旁,裙子往下褪,因着是高腰的设计,穿脱都花了点力气,连同打底裤一起脱下来,这下浑身上下就只剩上衣单肩抹胸和同色的丁字裤,她又看裵文野一眼,四目隔空相遇。
这家伙伫在一旁,同样看回她。看她身体语言扭扭捏捏,像是表达着她很不好意思,慢吞吞爬上床,胳膊肘撑着,又回头看他。
裵文野拿起自己带出来的夹克外套,盖在她腰下。
机器打开的时候,很响,楸楸吓了一跳。不过好胜在响,可以盖过他们的小声交流。
“想纹什么,嗯?”裵文野在床边的圆凳坐下来,两手心上抬,在等待,像是做手术的医生似的。
楸楸看着他,心口缓慢起伏,似乎还在做心理准备。
“你……”她开了口。
裵文野还以为她要说了,机器就在边上,听不清晰,于是靠近了点。
“你亲亲我。”
听清楚了。裵文野嗯了声,更凑近了一些。楸楸闭上眼睛,视觉关闭,触感和听觉更加清晰了,他的嘴唇覆在自己的嘴唇上,先是很轻地舔舐,碾磨,吮吸。给了她一点勇气的安抚后,楸楸还是心脏狂跳,下唇被他微重力度细细麻麻的吮吸着,加深了这个吻,比方才稍重的呼吸和亲吻的水声不时盖过了耳边机器的声音。
楸楸出汗了,她感觉够了。裵文野拿来纸巾,擦掉她背柱上的薄汗,一点点地印下来。
“你帮帮我。”她感觉眼睫上都有汗,否则为何眼前雾蒙蒙的?
“帮你什么?”裵文野明知故问,将沾了汗的纸巾团起扔到垃圾桶。
“帮帮我。”她还是说不出口,要是能喝酒就好了,酒意上头,就什么都敢说。
裵文野忽然笑了。
“怎么这么娇?”
“我一直这样。”她唧哝道。
还说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裵文野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脸皮薄。
“你自己说,想要什么?”裵文野一步不退,步步紧逼。楸楸别开脸,双手捂着,过了一会儿才转过来,小声道:“please e ”
“what?”裵文野问。其实听清楚了,但不确定是不是他理解的意思。
“灌满。”楸楸又说,“加几个箭头。”至于箭头指着哪里,不言而喻。
听上去就像是醉鬼才能说出来的话,偏偏裵文野理会了她的意思,深呼吸,又屏住,迟迟才吐出这口憋着的气。“一点都不后悔,是吗?”裵文野问。
“bitch。”
“太多了吧。”裵文野打断她话音。
“sves belong to …”楸楸小声道。
裵文野顿了下,沉默看她。似乎在等待下文。
楸楸却说:“就这么多。”
她很懂得什么叫作适可而止。
“to谁?”裵文野追问。
“没有。”楸楸摇摇头,“省略号吧。”
“省略谁?”他似乎想要问出个所以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