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都是湿的。
二突然变四,太多了,楸楸试图躲开,没躲掉。
他说:“所以你看,于地球而言种种天灾都是小事,她命长着。你又何必在短短百年里,因为这种小事感到费解?”
“我没有……”好吧,有,楸楸有点介意,陷入了一种困境。
她甚至觉得,如果裵文野在日记里的臆想不是她就好了,是其他人的话,如此她就不必有心理负担。
但正因为在日记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日记里,裵文野把她描述地特别美好,就彷佛她是绝无仅有,只应天上有,而不是她所认为的自己就是一个bitch,疯子,没人爱的废物,渴望被需要的小狗。
她是那些幻想的载体,最终也真的落实在她的身上,然而呢?在裵文野空幻想的时候,她正在别人身上实施他的幻想——尽管是日记里的冰山一角——可裵文野这方面的经历全是初体验,她的记忆里却大有人在,虽然后来被覆盖掉了一些,但她难免感到可惜,为裵文野感到遗憾,她配不上日记里的只应天上有,她这样的烂人,怎么配?
在邮轮上,说出那句“你说,如果你家人知道,我私生活这么乱,他们会怎么样?”之前,她曾设想过,如果这个人不是她,是别的她,大家闺秀,与裵文野门当户对,大约会被亲朋戚友祝福的,而这恰恰证明了她的三观是不被世人所认可的。
楸楸有很多朋友,在学校在公司都人缘好,因为她会说话,会来事,但也不是没有被骂过bitch,公交车,换作从前,她会不屑一顾,“公交车?你太小看我。”
但不得不说,环境真的影响情绪,回到国内她也开始变得保守,居然开始反省思考,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不应该经历太多?
话题像是倒车入位,回到最开始,裵文野说:“这就是一个悖论,如果你没经历过这么多,又或你对两性看的不那么开,那在凉亭,我们不会看到彼此,在纽约你也不会来找我,更别说现在邀请我开后门,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从来没有对立面,只有一种结果。”
她迟钝地想:“那你为什么要选这种,不算太好的结果?”
裵文野短暂地没有说话,逼仄的卫生间,一时只有浴缸放水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指出,弯刀上阵。
“因为对我来说,这就是人为灾害。”
葬礼
◎「生活与死亡」◎
就这样, 他们的关系似乎进入稳定期。
虽然谁也没有刻意去约定好。
见过这样的人,楸楸一时很难找到替补,或是比他更要好的人,想着干脆就这么算了, 人活着也就那么几万天, 说不定哪天她就意外去了。快乐么,快乐一天少一天的, 她决定不忍了, 放任情绪自由。
也无所谓裵文野怎么想, 如果他要结婚,要谈恋爱, 遇到适合恋爱结婚的人,她再离开也不迟。
经过裵文野的开解,再加上算盘打得很美,于是接下来两天楸楸一身轻松, 闲下来时就去看他的日记, 和他试日记里一些有的没的,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次日回内地参加他的朋友的一个葬礼, 楸楸觉得很是唏嘘, 明明前天才参加过他一对朋友的婚礼。
更让楸楸觉得唏嘘的是,这位朋友比裵文野大三岁, 据说是前几年得过艾滋,虽然没死, 不过多年抵抗力下降, 上周得了一场感冒, 便轻易带走了她。
他们到达现场时, 教堂外面很热闹, 有几个小孩在追着蝴蝶跑,其中一个扑到裵文野腿边,似乎很惊喜,笑着问:“first叔,你也来了。”
裵文野沉默了一阵,抱起他来,说了一声是啊。又说他长高了,重了。
小孩骄傲地说他有四十斤了,妈妈都抱不起来了。
裵文野给他介绍楸楸。小孩显得没有方才激动,腼腆地喊了一声,“姐姐。”
她不是很会跟老人小孩子相处,更何况还是不认识的小孩,假装甜甜哎了一声应着。
对自己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感到意外,原本她是不想来的,可裵文野明天就要出差,至少五天才会回来,离别当前,她有点舍不得,便跟着来了,打算裵文野进教堂后,她在外参观两圈打发时间,晚上他们一起去附近的夜市,感受当地的夜生活。
和小孩寒暄两句后,裵文野便让小孩儿去玩,又让楸楸在附近转转,别走远,他进去后,等入殓,告别仪式结束便出来,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
“你放心吧。”楸楸说,“我绝对不乱跑。”
今天阳光充裕,不似昨天阴雨蒙蒙,真是一天一变。待裵文野进去后,楸楸在教堂外面的树冠下乘凉,懒得去别处转悠,南方酷暑太要人命,呼吸的空气都是闷热的,走在太阳底下,不稍片刻,头皮都是滚烫的。
“姐姐。”背后传来脆脆地一声响。
“嗯?”楸楸回头,听出来是方才叫裵文野叔的小孩,回头一看,果然是。
“姐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