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期吗?”楸楸没有用过翻译,不懂行情。
裵文野看她一眼,眼神彷佛在说:想什么呢?
“一天。”
楸楸捂着嘴巴,再次吸尘器。
“这周肯定要涨到一万六,迟早上两万。”裵文野似乎见怪不怪,“你问问你的保姆…老师,乐意要多少,你先试探一下,我肯定给出满意价格。”
……这话说的,楸楸觉得如果丁裕和狮子大张口的话,他很可能会自掏腰包。
作者有话说:
漏奶華一開,富貴自然来。
相知
◎「被世界淘汰的内核」◎
楸楸问:“你们要用多少天?”
不出意外的话, 出差一周都算工资。
裵文野这么告诉她。
“意外呢!”
“多一周吧,说不定。”
楸楸飞快地计算着一周的工资,倘若一万六一天,就是一周进账十一万;倘若多一周, 就是二十二万四……
我的天。楸楸无声地‘哇’了一下, 这赚的,比她上一份工作还多!
她的上一份工作, 平均算下来, 撑死可以日入一万, 但基本是在八到九千浮动,而这份翻译工作, 居然可以在一万六到两万浮动。
……早知道当初好好跟着丁裕和学稀缺语言了。
职业使然,楸楸对金钱入账这回事还是很有兴趣的。
“那还是没有你上一份工作赚钱,主要是不稳定。”裵文野听了她的想法,如是道。他背脊抵在窗台边沿, 胳膊肘后撑在窗台上, 仰望着黑夜,头顶一架飞机低空飞过, 双指贴到嘴边, 朝飞机指去,说着白话一句, “欢迎来到香港地。”
“噢,三年不开张, 开张吃三年, 对吧?”
楸楸懂他的意思。
“嗯。”
如果是这样, 那三年二十二万, 确实少了一些。
“你为什么把工作辞了?”裵文野扭头看她。
这也是很多人的不解, 三百万年薪的工作,才干两三年,说辞就辞了,这可是天胡开局,哪个大学生在校就能找到年薪一百多万,毕业一年就到三百万的工作?
裵文野这一句,似乎多少暴露了他在关注她的生活,却又没有关注到关心的程度,至少辞职的主要原因,他是不知道的。楸楸沉默半晌。
头顶一条飞机云。裵文野敛回目光,他听到自己这么说:“不想说就算了。”
“没有不想说,但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知道吧。”
“谁辞职会是愉快的辞职?”
楸楸一愣,也是噢,她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说得也对啊!”楸楸抓着窗沿,侧身弯下腰,试图去看他的正脸,“但是为什么……你不高兴了?”
裵文野也不怕她打量,垂着眼睑对上她一双眼。她在嬉皮笑脸,左眼的上下眼睑和颧骨做了个相互运动,持续了一秒,又睁开,结束。
裵文野定眼盯她,沉默两秒钟。
“这是…抛媚眼?”他语气迟疑。
“……?”楸楸恢复至面无表情,双眼略略自我怀疑一秒,难道不是?
好吧,不是。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看裵文野的反应,大约跟看抽搐无异。
“好吧好吧……我说,你不要生气。”楸楸决定转移话题。
刚想切入正题,他穿插一句,澄清的语气,“我没有生气,是你说的聊天。”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楸楸作投降状,“我要开始说了。”
“你说。”
于是楸楸便开始碎碎念模式,说着金融,本来也不是她喜欢的,说她从小就没特别喜欢的东西,不喜欢偶像,不喜欢听歌,不喜欢歌词本,不喜欢学习,不喜欢太阳,不喜欢下雨,不喜欢做手帐,不喜欢画画,不喜欢练琴,不喜欢蚊虫,不喜欢动物,也不喜欢食物。
“你现在还能想起来,你曾经喜欢过什么吗?”裵文野问。
楸楸扭头,直视夜色微光下这人被模糊光晕的脸,“喜欢朗诵。丁裕和发现我这个爱好后,在书房丰富了许多书,什么类型的都有,但我翻阅着每一本书,感受到的世界越来越多,我对人生就越来越没有规划。很迷茫,不知道我到底在朝着什么方向在成长,似乎朝着什么方向都可以,生命有千万种可能,可命却只有一条,无论选择什么,最后都会后悔。区别在于深思熟虑后再后悔,以及莽撞后的后悔。”
她选择后者。以至于她到现在仍处于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莽撞性格,也不知是不是书读杂了,什么都看,反而害了她。
还是说,她与文学是互斥的?是不对付的?她热爱朗诵文字,可文学本该是安静的,私人的,不乐于被她宣扬给花草树木听,她无知地冒犯了文字,于是产生出这样不太好的微妙效应。
“可是,鲁莽比怯懦更接近勇敢。”裵文野语气迟疑,也不确定地说,“塞万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