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瓢虫。
退一万步讲, 如果真那么不幸染上了, 楸楸也只能自认倒霉。出来玩,她早做好心理准备了, 横竖就是一个死, 她无所谓的。
可也就是这个误会,让她得以直面到了裵文野的阴暗面, 都不用窥得,这人摆在她面前看的。
双眼还是有些红, 她看着镜子里的脸, 或是哭的或是憋的, 嘴角也伤了。歪了下脑袋, 想起方才车里的景象, 虽后怕,可现在追忆起却不禁心猿意马,心怦怦跳。绝对的压制感彷佛还压附在她的皮肤毛孔上,一直没有离开,肤感翕翕发热,喘不过气被双臂酥麻取代。
真变态啊,她这么想着自己。
“叩叩——”
忽而一道爪子撕拉开白布,一只眼睛窥得她在这里发癫。
“干嘛?”楸楸骇然回过头。
没有回答。磨砂玻璃门被晚灯晕得昏黄,透着影影绰绰的人影。
楸楸抽出面纸,将脸上的水滴擦干,过去打开门。
裵文野就站在门外,见门打开,退了两步,说:“我走了。”原本想要不告而别的,可想到楸楸吃了阻断药,不久前又喝过酒,可能会引起呕吐,“你睡觉不要仰躺着。”否则被呕吐物呛死了,明天可以上头条新闻。越想越不吉利,他凝睇着楸楸,寄希望于她开口挽留,这样他也不是不可以留下,做个大善人。
“不然会怎样?”楸楸靠着门框,明知故问。
裵文野说:“会上头条新闻。”
“啊?”楸楸眼睑瞬间盖下来,耷拉着,大约是想说:无聊,烂梗,你在说什么?
房间里一片昏黑,楸楸开的这个客房是双人床,如此可以换着睡,二到三天让清洁人员做一次客房服务。
楸楸不说话,他也保持着沉默,殊不知俩人都头脑风暴,酒精使她感性,理智却也不是没有,一半一半,楸楸有点为难,本来商量好的吊没有了,这下不知道该不该叫裵文野替补上,可又怕惹出更大的祸来。
她是不担心裵文野的,他家大业大,就算最终不敌诱惑真喜欢上她,可只要稍与家产比对一番,但凡是个脑子没坏的人,都会选择家产,放弃她而和门当户对的女人联姻。
可她就不一样了,她对物质没有很大的需求,目前银行卡里的前已足够她逍遥过后半辈子。亦没有很大的志气,就是明天世界末日来临她也只会拍手叫好。
如果最终她真爱上裵文野,那么她到底该拿什么来转移注意力?风景?美食?再好看,再好吃,也只能隔靴搔痒。
俗话说,要想忘记上一根吊,去找下一根就行。可裵文野这样的,想也知道,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没有第二根了。楸楸低低叹一口气。她在想什么暴言?
“你还是走吧。”楸楸咬着下唇,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她今夜真的很需要这一根……可她真的很不愿意有朝一日,让境况糟糕到连这种东西都要找代餐替身,还得是都比不上原主的绝望地步。
还是那句话,她可以死,但不能这么死,不能这样含怨而死。然而话音刚落,裵文野扭过头来,正眼看她,一本正经,“拍视频吗?”
拍视频?“好啊。”楸楸脱口而出。
须臾,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脸黑下来。
“你少拿这种东西诱惑我。”楸楸义正言辞。
“成功了吗?”裵文野没所谓道,挽起袖子。
呵呵。成功了。
裵文野真的很了解她。尽管他不知道事出何因,可他就是知道,关于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来。”他说。声音语气干脆,彷佛要做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譬如修修水龙头,空调,煤气灶。
工具有限,只有两台手机。拍摄前,裵文野调好了视角,不会让俩人的脸部出镜。
他很小心,因着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的名字的一举一动还关乎着偌大的集团,企业,家族脸面,稍微出丑闻上报,就会影响股票。
理论上来说,他在香港有家,有住处,不该在夜深出入香港地的酒店。
“理论上,真的不可能吗?”
提到拍视频,她便不由自主想起曾经。
“你说如果往里放一些花瓣,会不会天女散花。”然裵文野紧跟着又说,“虽然理论上是不可能。但是下次试试,说不定呢?”
仔细一想,居然是三四年前发生的事情了。楸楸吃惊之余,不忘问他,“下次是什么时候?”
“就是下次。”裵文野架好一部手机,从椅子上下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楸楸纳闷。
这虽然是五星级酒店,却不是情趣套房,没有与前台特地要求过,客房经理自然不会自作主张在床上铺花瓣,更何况楸楸已经入住两周了。
没有花瓣,就只能是下次。
“下次又下次。”楸楸咕哝道,“到底哪一次是真的?”
“你就这么期待?”
“你就说能不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