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楸楸说。
不是就行,男大学生真怕这边调情到一半,那边便过来打人,瞅着那人的身形,男大学生心里犯怵。
也不看那人了,低下头来看向楸楸,凑近了一点,低声问她:“到底还玩不玩?”
从刚才起她就心不在焉,这下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男人扫兴。
他是出来玩的,图的是你情我愿的合拍,一起投入到这个晚上,不是他讨好,结果被敷衍。
如果楸楸说不玩了,他立刻就走,已经凌晨一点多,他不想陪了,再陪下去也没结果。
“玩啊,怎么不玩?”楸楸推开他,坐起来,拿起桌面上自己的那杯酒,喝一小口,便坐起来,“走,换个安静的地方。”
她没理由拒绝,也没道理不玩,没有玩具,又没有抚慰,回来这段时间,脑袋空空的时候,她看街道都像是在看y道,看晚灯,看人都像是在看行走的器官,到处都是x暗示。
街上
◎「咽下去没有」◎
楸楸领着那人离开酒吧, 看也不看他,好似从头至尾都没有见到他,又或说,从头至尾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就系哩条女啊?”对面, 卓至不知何时坐了起来。
他两眼呆滞, 外套滑在身上半掉不掉,整颗头和脖子都因为酒精而爆红, 甚至于手的肤色, 都像是变了一个颜色。
裵文野循着熟悉的声音回过头, 也不回答,转移话题, 诧异地哇咦一声,“你想自爆啊?定系variation(变异)?”
卓至喝酒上脸,哪怕是一杯的量,也能让他如同变种人一般, 全身都变成红色, 不是简单地白里透红,而是真全身粉红, 嫩红, 猪肉一样的颜色,看不到白。
他嫌丢脸, 从来不轻易喝酒,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叫服务员打电话给裵文野, 让他过来接他。
裵文野下班回到家, 游完夜泳, 第二天还要上班, 准备洗洗睡了。倘若卓至不是他表哥,他不可能来。看在姑姑的份上。
“某提。”卓至甩了甩手,说别提,不乐意他岔开话题,又指着楸楸离开的方向,“果条女我见过,系你电话度。”(那条女我见过,在你手机里)。
裵文野瞬间皦然,服务员这通电话为何会打到他这里来,原来是卓至特别叮嘱的。
“你边忽盵过我手机啊?”裵文野问他什么时候看过他的手机。
“有一日,你摞住个手机眼耷耷咁,我靠埋一睇,就佢。”卓至喝到大舌头,但还是斩钉截铁道,说着有一天,他拿这个手机,眼呆呆的看傻了,他走近一看,就是刚才那个女生的脸。
“?”裵文野不知道卓至说的有一日是什么时候,但他确实有上过ig。
“跟住嘞?”他再问卓至。眼耷耷,然后呢?又能做什么?
卓至感到费解,“有缘咯,你唔想做翻d乜野啊?”有缘啊,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裵文野深呼吸叹口气,站起来,“米搞。”(别搞)。
“走啦。”他又说,“饮到似只猪咁,我系女人都唔你。”(喝到像猪一样,我是女人都不cial/理你)
在卡座休息了一会儿,卓至好很多了。
其实在裵文野来之前,他就已经在厕所吐过两轮。
他今天出来喝酒,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被喜欢的人拒绝了。
“你还四更我说回普通法吧。”卓至说,“奏么就素嗦不好呐?”
离谱。
裵文野走在前,懒得理他。
卓至告白屡次被拒。裵文野有所听闻,其中一条被拒的理由是,该女生觉得卓至的普通话不行。
其实女生也是本埠人,理论上会说粤语和英文就够了。然好巧不巧,该女生的大学是在内地上的,有许多内地朋友。
她嫌卓至一口‘港普’,在她的朋友面前丢脸丢大发了,且以女生的自身条件,找个精通四国语言的男生都是洒洒水的,她看不上卓至,很正常。
尤其卓至苦练国语已久,依旧磕磕绊绊,怎么看都怎么不上心。
不过他这个表哥,语言天赋一直不高,每年大家族团聚,都能听姑姑挖他痛脚,三岁只会叫爹地妈咪,五岁只会说一句“what&039;s your na?”
长到现在,只看得懂繁体字,会个粤语,大学英语水平,现在也已忘得七七八八。
不过没有人会取笑卓至是个笨蛋,因为他虽语言天赋不高,却是个博士生,在他的专业领域,人家头脑还是挺灵光的。
离开酒吧,表俩个顺着街道,走出步行街,往停车场的方向走。然而没走出两分钟,对街传来快要突破天际的谩骂声。
“啊,那个不是……”卓至拍着他的肩膀,指着对街,两女一男的方向。
楸楸。裵文野早看到了。还有刚才的大学生。
楸楸双手环胸站在灯杆下,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与方才离开酒吧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