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小说作者与她约稿,人设图买断,一张两万的都有。做游戏设计的也有,主要是买她的创意概念图,一张也可以卖到五六万。
不过在国内主要是卖绘本和给出版社为小说作者画封面图,或游戏概念图,不过后者一年不一定有一单生意,而她自己的原创插画,大约是风格受限,只有国外客户给面赏脸,在国内没什么市场。
但无论怎么说,能活下去,财务自由,黄婉伶就已经很满足了。
楸楸偶尔会羡慕她,明确地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黄婉伶有一门手艺,且热爱这样的生活,有时候使得她困惑,为什么同样缺失父母的爱,她会生病,黄婉伶却不会。
黄婉伶有与她一起寻找过答案,大约是因为,楸楸还是会渴望得到父母的认可,得到父母的爱,而黄婉伶则是彻底对父母感到绝望,如果她需要爱,更寄希望于在爱人身上寻找,陈宿就是一个好选择。
“陈宿也需要你。”楸楸笑着说。
“是的。”黄婉伶抱着她,笑笑回答。
不像她,漫无目的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特别需要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想要什么。
这不是自卑,相反她对自己有一定程度的信心,相信自己无论做什么,只要足够用心就一定能做好,她只是不知道……不确定心底里到底最想要什么,她甚至连小宠物都不敢要,因为她不确定,第二天还会想要。
没有责任心。楸楸很清楚自己的这一个缺点。
“我父母可没有教过我,做人竟还需要负责任。”这句话,她对慕玉窠说过一次。
第二次,在今晚的油麻地酒吧,与一个刚见面不到五分钟的陌生男人。
起因是,男人见她一个人喝闷酒,便过来搭讪,见楸楸没有拒绝,便展开话题,问她一个人来香港,旅游?还是工作。
楸楸:“旅游。你呢?”
“我是来工作的,你来多久了?”对方饶有兴趣地问。
“第六天,明天就回去了。”糊弄一下,真没劲的谈话。
“不用工作?”对方好奇。
“辞了。”楸楸耸肩。大二那年暑期,她在纽约一家投行实习,没过多久转正,大三开始工作,到毕业一年,统共干了三年,第三年年薪五十万美金,实际到手金额有上下浮动,交税交到人发麻。
大学毕业第一年就赚了三百万人民币,三年下来也有近千万,但这工作没意思就是没意思,这笔钱打进她的银行卡,也没有在基础上多出一个数字来。也许多干个十几年,就会多出一个数字吧。
可这工作强度大的惊人,也许最终等来的不是多一个数字,而是等来一个疲惫猝死的验尸报告。且也不是年年都这么幸运,尤其最近美国央行不断加息,楸楸决定见好就收,当即辞职。
说到底,她没有那么大毅力,只是一个幸运的普通人,幸运的富二代,有点小钱,也有点小病。
“那你现在不就没有工作了?”男人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听到一个‘辞了’,思维开始扩散。
“那你家里一定很有钱,才支撑得起你到处玩,”他眼珠子上下滑动,看她衣服首饰似乎价格不菲,“而且还是来香港玩。”
“确实。”楸楸懒得否认。
男人以为自己遇见了富家女,富家女毕竟吃喝都是父母给的,一般都听话,从父母下手是最佳的。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给她一记教育,“但是作为子女,还是需要付一定赡养责任的,他们毕竟是父母。”
男人,又忍不住说教了。
楸楸心里发笑,“我父母可没有教过我,做人竟还需要负责任。”
第一次说这句话,她犹豫,解了题,有了答案,又不确定对错的样子,不是陈述,尾音上挑,挂着问号。也许在电话里视频时还是教过的,只是她没有放在心上,所以还是没有学会?
第二次再说相同的话,显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果然做人想要快乐,还是得脱敏。
敷衍地告别掉爱说教的男人,楸楸又在人群中寻觅猎物,这次把目标放在了年轻男大学生身上。
学生
◎「毫无感情,毫无技术」◎
这时, 如果她关注手机,就会看到黄婉伶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告知她晚餐结束,又问她人在哪里, 想要来找她。
可惜她没看到。不过她知道了, 男大学生是深圳人,来港大读书, 今年十九岁。
男大学生也是个会玩的, 知道她二十三后, 凑近了些许。
“你喜欢被叫姐姐,还是……妹妹?”
“什么姐姐妹妹, 你以为处闺蜜?当然是叫bb啦。”旁边有他的同学们起哄。
一瞬间,楸楸职业病犯了,还以为他们说的是外资九大投行(bb),神情一恍惚, 才知道原来是充满地域特色的那个bb, 宝贝的意思。
男大学生很放得开,看也不看他们, 但嘴上附和, 低声道:“楸楸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