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玉窠靠在门框笑了起来,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是真心佩服。
慕玉窠私底下也玩的开,但和偏爱东方人面孔、偶尔才吃几顿白男快餐的楸楸不同,慕玉窠更爱白人,上到白兰地气质的大叔,下到麦芽酒少年。
佩服归佩服,有些话还是要说,慕玉窠愧疚道:“裵是我邀的,我们住在新泽西的有个群,所以我直接发的群里,但我没想到chn也会来,我跟他不算很熟。”
楸楸拿过她手里的啤酒,仰头喝了一口,“没关系,不是裵文野,不是chn,迟早也会是某两个人,我不介意,反正我们又不是要负责的关系。谁尴尬?反正我不尴尬。”
“那就好。”慕玉窠两手展开拥抱她。俩人一般高,脸颊贴脸颊,而后俩人又嫌弃,因为都化了妆。
“人生苦短。”慕玉窠说。
短短的四个字,楸楸明白她的意思,后面的话都不必说了。
楸楸拿酒罐冻了冻她的脸,浅浅笑起来,仰头又喝了一口。
她说:“敬人生。”
余光中,裵文野朝她们走来。
他怀里还抱着那只黑猫,倘若不是毛发光亮,黑毛毛茸茸地快要跟他的黑衣融为一体。他的衣服上还沾着几根不易察觉地猫毛。
松开慕玉窠的拥抱,一对佳人各自靠在门框两边,看着来人。
慕玉窠先开口:“看来我家毛球还挺喜欢你,我抱它,它都不乐意的。”
“还行。”裵文野挠着猫的下巴,随后把它放在地上。黑猫对他恋恋不舍,绕着他脚下转圈,尾巴来回勾他小腿脚踝。
裵文野没再理会,指了下楼上,“密码0911,冰箱里有很多食材,不过要劳驾两位大小姐自己下厨。”
慕玉窠努着嘴角笑了下,说:“我请大家来我家做客,我走了算什么,还是first你带楸楸上去吧。”
“first?”楸楸看着他,“你英文名叫first?”
“嗯。”
“酷。”
裵文野以前参加国际比赛,名字用他大名的拼音字母。
pei wen ye。
后来退役出国读书,要填很多资料,裵文野已懒得细想英文名,打算还是填peiwenye。
然而后来再细想,鉴于这群外国佬说中文,那发音跟小鸟唱歌一样,介于在懒得想和以防万一被叫成呸或耶之间,裵文野延续了体育竞技精神,英文名改成了1st,读作first,中译是第一。后来认命了。他这个名字,无论去到哪里,都逃不过被尴尬的命运,国内叫他裵文爷的人多的是,出来也逃不过。
这英文名,很敷衍,一听就是只打算在外面留学、不打算留下工作的学生魂取的。
近年来留学生的英文名都奇奇怪怪,楸楸有个叶姓朋友,直接在[ye]姓后加个字母变成yeh(是的),作名词就是人名叶。还有来自香港的叶姓,取一个英文名,而后直接用粤语拼音的姓氏yip(叶),英文单词为犬吠,倒也很有个性。
楸楸是内地人,对此很感兴趣,问了自己的姓氏,得知虽然她姓楸名楸,表示香港应该是没有这个姓氏,说得犹犹豫豫,不敢打包票,但可以取谐音秋,然而姓和名写出来还不太一样,姓写作chau,名读作cau。于是拼起来就是chaucau,更拗口,她都读不过来,更别说外国人。
楸楸说:“我可不会下厨。”
怎么像踢皮球一样。裵文野不禁失笑,“看来为了保护我的厨房,我还不得不上去了是吧。”
chn来找他说这事儿的时候,裵文野第一反应是棘手。也太乱了。他心想。
chn对楸楸的心意,裵文野最初是不知情的。三个人在咖啡厅遇到,裵文野只看他们的表情反应,就知道他们有过,可不知道chn陷进去了。因着这事,他与刘飞驰关系也闹僵了。
后来chn看到他们二次接吻的视频传到网上,打来电话直白地道出心声。裵文野第一反应这叫什么事儿?
裵文野觉得他犯傻。
“她只是在玩,你在想什么。”
chn可能是被玩这个字戳到了心窝,嘴硬地反驳:“但是我们才二十刚出头不是吗?玩几年又怎么了?”
玩几年又怎么了?
这几个字不断在裵文野嘴边咂摸。
问题是:人家是想玩几年,不是想跟你玩几年。
你算老几。
就算1997年演《泰坦尼克号》时期的莱昂纳多来了,楸楸都未必想过那种一段恋爱谈几年、同样的人上几年的生活。
可这句话不中听啊。裵文野决定保留意见,让当事人去解决。
现在很显然,他反倒显得两边不是人了。
仨人
◎「我去买包烟的路上」◎
楸楸慭慭然睨他一眼,发现他虽笑着,却是笑不像笑,不达眼底,眉眼蓄着的阴影,都像是在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