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楸静默,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水冲了龙王庙。
装作听不懂。
楸楸笑笑,平常地问:“会很好看吗?”
满是外国人面孔的咖啡店里,来自世界各地的面孔,老墨、印度人,说法语的拉美老黑,德裔犹太……点餐时一句咖啡带不带糖,说出了几十种口音。
无人在意这里有俩个中国人,更没有人能听得懂,这俩个白白净净的中国人,在这里大开黄腔。
裵文野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起身时亲吻了下她的嘴角。
“至少会很精彩。”他说。
楸楸心想:他似乎很喜欢亲吻。
“要门票吗?”楸楸问。
裵文野说:“一百刀。”
“好贵。”楸楸踢脚,踢到的都是空气。
她咕哝道:“不想去了。”
裵文野:“但永生难忘,真不去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恶魔使出小钩子。
“真的吗?”楸楸睁大眼睛,眼神填入天真,将信将疑地看他。
裵文野低头不语,笑了下。
旁人不知这个华人长相的男人为什么笑。
楸楸知道,狐疑皱眉歪头三个动作,于两秒钟内连贯做完,像极了小动物对未知的茫然于懵懂。很快摆正脑袋,摆出仍然相信他的表情,明知故问:“某人没有在骗我吧?”
“没有,小傻子。”裵文野摸了下她的脑袋,才回答她的问题,“建议每个来到这世界上的人都体验一遍的地步。”
“哦。”楸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来我势必要试一次,否则白来人间一趟。”
都说纽约是国际大都市,世界的中心,楸楸想过,自己将在这里大施拳脚,展开精彩的生活,却从没想过要在这里观赏大水冲了龙王庙。
荒唐
◎「一定要吃饱,否则传出去,说我招呼不到」◎
楸楸都觉得荒唐。她轻轻滑跳下高凳,拿起手边咖啡,这才发现他脱了防寒服,只穿着两件,打底一件长袖,外套了一件宽松短袖,没有围巾。回想下方才那件防寒服款式,也确实不方便戴围巾。
裵文野戴着手套,慢条斯理地问:“id带了吗?”
开房要证件。
楸楸摇摇头。
但是,“有驾照。”
离开咖啡厅,昏黄的街灯高亮,全球变暖的原因,纽约的雪是一年比一年晚来,大街上还是光秃秃地,四面八方都是人。
虽然曼哈顿治安比其他地方要稍好那么一点,但也只有109街没什么问题,其他街区的夜晚,楸楸基本上不敢逗留。平常这个时间没有人陪伴的话,她已回到住处,要么摇人上门打麻将,要么摇人上门做作业。
裵文野对这一带似乎不陌生,轻车熟路带她进了一家酒店,大厅人多,有个旅游团在沙发区域等候,导游拿着小旗子在前台跟工作人员交涉。
所谓的门票一百刀,其实是房费。两床一卫,一百二十多刀,折算下来快一千块。
他正刷卡付钱,楸楸从背后横出一手,揽他的腰。
裵文野腰很细,核心力量却很强,她曾切身体会过,这一截肌肉群的力量。
前台是个亚裔面孔,祝他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裵文野笑说,礼貌性地说:“you too。”
他的身后,楸楸探出半截身体,朝前台眨了下左眼,笑嘻嘻地说:“please jo after work”(下班后请加入我们)
裵文野后仰手臂搭在楸楸肩膀上,臂弯一个轻轻的锁喉,对前台说不要在意:“she&039;s jokg(她在开玩笑)”
前台脸红了,小声道:“please ntact if necessary。”(如有必要,请与我联系。)
楸楸哈哈地笑起来,一个爆笑,引得周围一圈人看过来。裵文野兜着她脖子,一同向周围人致歉,拿上房卡,顶着几十道视线走出一段路,到电梯前,裵文野忍不住跟她咬耳朵,“你这样会让人误会我是出台的。”
他说这一句声音小,于是楸楸也小声说:“为什么不是我出台?”
电梯到达一楼,金光灿灿地轿厢双门打开。
裵文野拥着她进入,“你穿得富,看起来像是会为我一掷千金的样子。”
楸楸像是听进去了,思索后,“唔,唔,”声音清脆地否了,“没有男人值得我为他一掷千金。”
话音刚落,电梯门关上。
轿厢内只有他们俩个人。
楸楸转了个身,软软的身体娇弱地攀附在裵文野身上,依然小声道:“但是你可以为我一掷千金,我还可以,”她凑近一点,用气声道,“让你跟钱待进一个地方。”
俩人说话心照不宣,没头没尾,却都知道对方意有所指,指得那是什么。果不其然,接收到讯息的人鼻息一顿,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