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知道么?”他说。
楸楸说:“我不确定啊。”
到二楼,裵文野回头睨她一眼。
“真的。”楸楸作发誓状,满眼真诚,“在下午你出现之前,我只听说过这鼎鼎大名,但不知道就是你,再说,你不也不知道我的名字么?”
“是么。”裵文野站定着,手搭在栏杆上,似乎信了她的托词,“所以你跟着我做什么?”
楸楸被噎了一下,眼皮微妙地眨了一下,她看着裵文野,忽地不好意思,耳朵尖微微发红,“你那天为什么看我?”
“你就想问这个?”裵文野没什么情绪地问。
什么意思?楸楸发现自己很难直接接收到他的意思,彷佛他说的话,每个字都有潜意思。
楸楸:“我想知道答案。”
“那我不告诉你。”裵文野靠着二楼围栏,仰着腰探出去,看到了上面几个楼层。
空无一人。
“那我告诉你?”楸楸学着他的姿势,困惑的样子去看楼上,可维持这个姿势两分钟,脑袋便开始眩晕,她老老实实换成趴着,趴在栏杆上,看楼下一层,也是看。
没有回答。
“我看你好看。”
不搭理。
“我幻想着,跟我接吻的人是你。”
终于有点反应,他上半身回来,似被她的三观不正波动到,一双眼里浓浓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
“那天的,不是你男朋友?”他问。
楸楸说:“是。”
“是?”裵文野似乎不确定她的意思。
楸楸说:“现在是前男友。”
他又沉默了。
傲娇
◎「钓又钓得很,在一起又不肯。」◎
俩人真是半斤八两,道德感铢两悉称,不相上下。
那天倘若不是裵文野先围观她与男友接吻,眼神不干净,她才不会看回去,并产生出多余的幻想。
她还记得薛可意说,这是他在训练基地认识的朋友,兄弟,高三的学长。
二零一四年,薛可意过十七岁生日,在城中村的篮球场庆祝。她申请得监护人的同意,前去赴约,那些人叫她嫂子,她听着十分尴尬,她只是一个跳级的高中生,丝毫没有身份上的归属感,只觉得他们是在冲着她叫其他人。
那天到来的人很多,几乎没有成年人,大家一起打篮球,吃烧烤,唱生日快乐歌,球场大片昏黄柔和的光打在少年人身上,一具具年轻而韧劲的身材,光拉长了地上一道道充满生命力的影子,彷佛拉长了每个少年身上的无限可能性。
裵文野是后半程来的。那天天热,他直接从学校出来,手里拿着校服,穿着校裤,为了打球,身上换了件黑色无袖,手臂肌肉性感有力。
彼时他还是现役运动员,在外是不吃不喝的,有人劝酒他也不沾。可他抽烟,球打累了就躲凉亭子里抽烟,默默地看人开玩笑,打牌。
从始至终,楸楸跟他没有任何交集。
临到夜半十二点,楸楸和监护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她收到信息,丁裕和就在巷子口等她。
可出去那一路的路灯,都或多或少的罢工故障,要么一闪一闪地带着电流声,咔擦咔擦地一明一灭,犹如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她想让薛可意送她出去,然而话讲到一半,俩人就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起初她根本没注意到,凉亭里有人。
凉亭处于球场的角落边上,亦没有人来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