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交给了徐凤年。
抱着母亲剑匣的徐凤年犯起了难,他在明面上,还得跟青羊宫保持敌对状态。
可他气势汹汹的上山,结果下山的时候抱着个剑匣,这不摆明了告诉别人,青羊宫有问题吗?
当他跟赵玉台说出这个顾虑时,一道让他安心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事儿简单,把剑匣给我就行了。”
两人转身望去,便见郑吒不知何时出现在青羊宫内,正施施然朝他们走来。
徐凤年了然,知道郑吒在暗中保护着自己,不由笑道:“我就知道还是你靠谱。”
一旁的赵玉台道:“这位就是郑公子吧?久仰大名,世子还要请你多多费心。”
郑吒微笑道:“前辈放心便是,他是北凉的脑子,我是北凉的刀子,咱们谁也不能少了谁,况且这小子挺让人省心的,费不了多少心。”
听到郑吒这样说,赵玉台自是老怀大慰,微笑颔首不已。
徐凤年则是哈哈笑道:“我喜欢这个说法,要想在这王八蛋的世道活得滋润,脑子和刀子哪个都不能缺。”
说完便将剑匣交到郑吒手中,郑吒轻抚着剑匣,饶有深意的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凉龙雀吧?这可是一把名副其实的神剑。”
徐凤年瞬间秒懂郑吒的意思,对他咧嘴一笑,道:“下山吧,别被人看见。”
王者与江湖人的区别
石阶上,徐凤年左手倒握腰间北凉刀刀柄,脸色阴沉的缓步走出山门,在山门外顿住脚步。
他微微偏头,寒声道:“今日所赐,徐凤年铭记在心,你且等着,终有一日,我会重返青城。”
魏叔阳等人面面相觑,听世子这意思,莫非是在上面吃亏了?
可他浑身上下干干净净,又没有什么伤势,也不像是动过手的样子,看来多半还是投鼠忌器,被对方以人质威胁了。
连他们这些自己人都这样想,其他人更不用说。
郑吒沉着一张脸,跃上自己那匹白马的马背,大声道:“我们走。”
马车掉过头来,沿着山道下山而去,走出去不到一里地,拐过几道弯,离开青羊宫的视线后,众人便见郑吒手里捧着一个华丽的剑匣,站在路边等候。
队伍在郑吒身旁止步,徐凤年翻身下马,郑吒将剑匣交还给他,随后问道:“接下来怎么走?”
徐凤年略一沉吟,便望向东方道:“越过青城山后改走水路,乘船顺江而下,直奔青州。”
郑吒颔首道:“这主意不错,走水路比走陆路轻松,麻烦也比较少。”
徐凤年对他点点头,随后朝马车上喊道:“姜泥,出来一下。”
“干嘛?”姜泥不情不愿的钻出马车,她正准备开始修炼呢。
李淳罡从车窗上看到徐凤年手中剑匣,眼中精芒一闪,赞道:“好剑,这是你娘的大凉龙雀吧?”
徐凤年惊讶道:“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李淳罡望着剑匣表面镌刻的两句话,感叹道:“此剑抚平天下不平事,此剑无愧世间有愧人。”
“你娘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这一生为了徐骁,为了北凉,甚至是为了整个天下,付出了太多太多。”
“只有你娘可以在大凉龙雀上刻下这两句话,也只有你娘,有资格说出这两句话。”
听完李淳罡这番话,徐凤年眼眶发热,温柔万分的轻抚剑匣,缓声道:“它是我娘的佩剑,也是我娘给我将来媳妇的聘礼。”
说话间,姜泥刚好走到他身前,听到这句话,神情古怪的道:“拿剑做聘礼?有点凶险吧。”
徐凤年深吸口气,将万千思绪暂时压下,然后把剑匣递到姜泥面前,道:“拿着。”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姜泥大惊失色,后退一步慌乱的道:“你……你干嘛?”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在她身上,这让她手足无措,心跳如鼓,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然而手足无措的又岂止是她一个人,还有人比她更加无措。
魏叔阳心里有点慌,世子刚说完这是给未来媳妇的聘礼,然后就递到姜泥面前,这是什么意思?
北凉世子选妃,那可是关乎整个北凉的大事,世子此举跟私定终身何异?这也太任性了吧。
关键是等王爷知道此事,徐凤年自然不会有事,如果他非要姜泥做王妃,徐骁也肯定拗不过他,姜泥大概率也没事。
可随行的这些人,尤其是他魏叔阳,那可就大大的有事了。
徐凤年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让整个队伍中的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然而他自己却毫无所觉。
他再度将剑匣往前送了送,口中则是理直气壮的道:“什么干嘛?你是我丫鬟,你不替我捧剑,还要我自己拿着啊?”
姜泥闻言一怔,愕然道:“是这意思?”
徐凤年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脸上则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反问道:“不然呢?”
姜泥一把将剑匣抱过来,疾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