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和阮星竹根本拿不下。
这一家伙又花出去二十几两,荷包进一步缩水。
李慕这架势,说是上门拜访,可怎么瞧都像是第一次见家长的模样。
阮星竹家在镇北,占地面积颇广,几间大木屋前,是一片宽阔的空地,周围修有围墙。
隔着围墙,可听到里面学徒习武的呼喝声。
此时大门敞开,阮星竹径直带着李慕走进院子。
便见此时院子里正分为三拨人,其中两拨一左一右占据着空地习武。
左侧是十数名二十啷当岁的青年,他们正手持木刀,两两对战,互相拆招。
右侧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有二十余人,站着体操队形,手里则是握着真刀,正一招一式的习练刀法。
另有九名十岁左右的孩童,在木屋前扎马步,阮百铭也在其中,一个个练得满头大汗,却都在咬牙坚持。
在那些少年人之间,一名相貌周正,唇上留着一抹胡须的中年男子,口中一边喊着口令,一边纠正少年们的动作。
阮夫人在屋檐下看着那九个孩童,时不时瞧一眼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当看到抱着两大坛子酒的李慕,和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女儿,身后还跟着一名捧着两匹丝绸的布庄伙计走进院子,她脸上立时绽开笑容。
吩咐孩童们休息,随即往门口迎了过去,经过练刀的少年们时,还招呼了一声自家官人。
中年男子自然就是阮星竹的父亲阮雄,他看到进入院子的李慕,脸上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大声道:“大家自行揣摩。”
说完也跟着夫人迎向李慕。
那些正在进行实战训练的青年注意到李慕,纷纷停下练功,小声议论着什么。
老丈人看女婿
“李公子人来也就是了,怎么还买那么多东西,恁地客气。”
阮夫人说着,连忙上前从李慕怀里接过两坛酒,由此便可看出,她并非什么花瓶。
酒水加酒坛足足四十多斤,可阮夫人抱着却并不怎么费力。
李慕呵呵一笑,道:“在下来拜访江湖前辈,哪有空着手上门的道理?”
说完对迎上来的阮雄抱拳一礼,道:“这位想必就是阮前辈了,晚辈李慕,见过前辈。”
其实段延庆如今已是三十出头,阮雄也就比他大了十多岁,完全可以称呼为“兄”。
可李慕在馋人家女儿,自然不能跟未来老丈人平辈论交,便只好装个嫩了。
阮雄忙伸手虚扶,和颜悦色的道:“李公子不必多礼,请到厅堂一叙,星竹看茶。”
“诶。”
阮星竹应了一声,便提着一应油纸包裹的吃食往厨房行去。
阮夫人则是招呼阮百铭把丝绸放回屋里,也抱着两大坛子酒,跟着女儿去了厨房。
李慕与阮雄并肩往大厅行去,目光扫过院里的青少年,赞赏道:“前辈这好生兴旺,真是可喜可贺。”
阮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笑意,道:“混口饭吃罢了,李公子见笑。”
说完看看他腰间长剑,道:“王大铁锤竟舍得将这把剑卖给公子,看来他对公子也是另眼相看呐。”
李慕微笑道:“王叔是看在星竹的面上才肯割爱,我自己哪有这份面子。”
“呵呵呵……”
两人说说笑笑的进得大厅,分宾主落座。
阮雄状似随意的问道:“未请教李公子是何方人士。”
李慕道:“在下出身大理,如今也只是个居无定所的江湖浪客,走到哪算哪。”
阮雄大惑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李慕黯然道:“在下父母双亡,唯一的亲叔父也出家为僧。”
“除了随叔父学得的一身武功,父母留下的些许家财,在下已是了无牵挂。”
阮雄闻言目光微闪,脸上露出同情之色,道:“李公子节哀,父母终会离你而去,却也不必太过悲伤,人活一世,自有前程。”
李慕精神一振,目露敬佩的道:“好一个‘人活一世,自有前程’,前辈此话实乃至理,晚辈受教了。”
明捧不是技术,暗捧才算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