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家姓阮,只是郓城一个小小的武师,跟李大侠这样的江湖豪侠,却是没法比的。”
李慕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亮光,还真是她,如今她还没遇到段正淳,很好,很好。
脑子里转着念头,面上却未动声色,只是摆手道:“阮夫人过誉了,在下哪算什么江湖豪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江湖新丁罢了。”
阮星竹的弟弟仰头看着他,脆声道:“大哥初出茅庐,武功都已经这么高,以后肯定是个大大的豪侠。”
李慕好笑的垂首看着他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小孩道:“我叫阮百铭。”
李慕道:“好名字,那你知道什么是豪侠吗?”
小鬼头挺着胸膛,大声道:“我知道,豪侠就是武功高强,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的大侠客,我以后也一定要做一个豪侠。”
李慕摇摇头,道:“不对不对,你说的只是小侠,不是大侠。”
周围众人闻言皆是不解的看着他,阮百铭更是挠挠头,疑惑的道:“我爹说那就是大侠啊!怎么是小侠?”
李慕正色道:“小兄弟你记住,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只有心怀天下,为国家和百姓谋福祉的侠客,才是真正的大侠。”
此话一出口,众妇人顿时肃然起敬,看向李慕的目光大为钦佩。
她们住的镇子尚武成风,镇民跟寻常百姓不同,对江湖的了解要稍稍多一些,见识自然也比普通百姓要好。
她们虽只是一些妇道人家,可也明白李慕这番话中,包含着怎样的胸怀。
一旁阮星竹看向他的目光,更是晶光灿烂,明媚如春。
剑气和剑芒
阮百铭如今尚还年幼,无法完全领会李慕的话。
但看到母亲和姐姐,以及众多婶姨的神色,他却知道李慕这话是对的,便将之牢牢记在了心里。
阮夫人对李慕道:“我家官人最是佩服李公子这样的侠义之人,公子又救了星竹和顺子。”
“若无甚要事,还请公子给我们一个聊表谢意的机会。”
顺子的母亲也道:“是呀,公子务必盘桓几日,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李慕只是略一沉吟,便微笑道:“在下这次出行,本就是游历江湖,增长阅历见识,倒也没什么明确目的地,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阮夫人和顺子母亲闻言,皆是喜笑颜开,她们托旁人帮忙把衣服洗一洗,便要带李慕回镇。
李慕见状主动道:“二位夫人倒是不必着急,在下正好要刷刷马,不如等洗好衣物再一起回镇。”
阮夫人和顺子母亲欣然同意,当下往自己洗衣服的河滩边行去。
一帮小孩也被各自的母亲招呼走,唯阮家姐弟留在这边。
阮百铭十分积极,他主动拿起棕毛刷,给李慕的马儿刷毛。
可惜他个子还没长开,只能刷到马腹,刷不到马背,身材相对高挑的阮星竹便接过棕毛刷,自己刷了起来。
李慕也不拒绝,一边给马儿清理鼻窦,一边对阮星竹笑道:“妹子动作如此熟稔,莫非时常刷马?”
阮星竹扭头对他嫣然一笑,道:“我爹养着两匹马,教过我怎么刷马。”
阮星竹声音娇媚,清脆悦耳,性子也是娇俏活泼,许是身为江湖儿女的缘故,丝毫没有少女面对陌生男子的羞涩与腼腆。
李慕又问道:“听令堂说,令尊是一名武师,不知他主要是教授哪方面武学?”
阮星竹道:“家父师从崆峒山玄鹤道长,习得一手玄鹤刀法,在这十里八乡,还算小有名气。”
这玄鹤道长名号倒是有点高人的味道,可李慕却没听过,这种原著中提都没提的小角色,估计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不过他口中还是道:“失敬失敬。”
一旁的阮百铭好奇的问道:“李大哥,你是练什么武功的啊?”
李慕道:“我是学剑的,拳脚功夫也会一些。”
阮百铭左看右看,奇怪的道:“大哥既然是学剑的,身上怎么没带剑?”
李慕垂首望向他,笑吟吟的道:“李大哥带着剑呢!只不过你看不到。”
阮星竹闻言看向李慕腰间,道:“莫非是软剑?”
李慕摇摇头,对她道:“也不是,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带不带剑都是一样的。”
阮星竹不明觉厉,阮百铭挠挠后脑勺,不解的问道:“手里有剑没剑,怎么会一样呢?那别人一刀劈过来,你要怎么抵挡?”
李慕打定主意要给阮星竹留下深刻印象,当下往一旁走了几步,指着丈许外,一块被水流冲刷得圆溜溜,人头大小的石头,道:“你看那块石头。”
阮星竹和阮百铭疑惑的看过去,又转回头看向李慕,便见他伸出中指,暗运中冲剑心法,遥遥对着那块石头从上到下一划。
“唰”
那块石头凭空破开两半,阮百铭顿时发出一声“哇”,跑过去查看那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