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与宁中则,跟宁清羽围坐一张石桌旁议事。
宁清羽神情严肃的道:“不群,你们大婚后不久,便是五岳会盟之期,为师这些时日经过深思熟虑,觉得华山派得暂时韬光养晦。”
“如今的华山派是什么情况,你心里也有数,咱们再占着五岳盟主的名头,已是难以服众,有害无益。”
李慕略一沉吟,颔首道:“师父所言极是,门派的整体实力,才是支撑盟主之位的根基。”
“如今华山派已到了最衰落的时候,哪怕弟子能打败其他四派掌门,强留五岳盟主之位,恐怕也没有谁会真正听我号令。”
不仅如此,若他展现出盖压同辈的武功,恐怕还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哪怕武功再高,也终究只有一个人,又能对付得了几人?
若某些人派出大群高手围攻,他也只有饮恨这一个结局。
所以,得扮一些年猪了。
宁清羽轻叹一声,道:“你明白就好,为师的意思是,这次会盟,咱们先把五岳盟主之位让出去,你暂时不要显露真实修为。”
“如此一来,各派的目光便不会再盯着华山,你也不会遭到野心之辈的针对。”
“等到结束会盟后,你和中则即刻下山,寻找合适的人选收为弟子,悉心培养。”
“等过个十多年,下一代弟子成长起来,你再伺机夺回五岳盟主之位不迟。”
“到那时,你的功力必然更加深厚,等到各派老家伙一去,五岳剑派这一代当以你为尊,无出其右。”
“再加上门派兴旺,弟子众多,我华山五岳之首的位子,便再也无人可以动摇。”
李慕垂下眼睑,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宁清羽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为师知道,要你如此忍辱负重,实乃委屈了你。”
“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华山派的未来,为师相信你能忍下来。”
李慕笑了笑,道:“师父不必担心,弟子并不会觉得委屈,因为弟子很清楚,隐忍只是一时,失去的终究会全部拿回来。”
“这不是一种信念,因为没把握的事才需要信念,正因弟子十分确信这只是暂时,所以不会觉得委屈。”
“哈哈哈……”听完李慕的话,宁清羽朗声大笑,“好,说得好,这才是我宁清羽的好徒儿,好女婿。”
一旁的宁中则也是笑容满面,看向岳不群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之意。
大婚之日
三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日,华山派披红挂彩,一派喜气洋洋。
宁清羽穿上一身锦袍,于华山大殿之中招呼远来宾客。
身着大红喜袍的李慕,却是在山门处迎客。
没办法,门下没有弟子,江湖各派人士,仆役们一个都不认识,来个客人连唱喏都不知道从何唱起。
李慕这个新郎倌,只好亲自到山门处迎客,好歹没失了礼数。
离华山最近的是少林、武当、嵩山三派,这三派的人自然也是最早赶到的。
少林是方证大师带着几名师侄到贺,武当来的则是冲虚道长。
如今他们都还未接任方丈掌门之位,与华山派关系也一向不错,自然得给这个面子。
至于嵩山派,却是左冷禅这个掌门亲自带人到贺。
左冷禅接任掌门之位较早,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很少外出走动。
当年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十长老,两度会战于华山,五派好手死伤殆尽,许多精艺绝招随五派高手而逝。
是以这些年,左冷禅殚精竭虑,闭门整理修改嵩山武学,虽未创出新的武功剑路,却算得是整理嵩山武学的大功臣。
凭此功绩,他在门中的威望极高,上下皆服,顺利坐稳了掌门之位。
这次李慕大婚,事情说大不大,作为一派掌门,他原本无须亲自前来。
可见这次他的到来,并不仅仅只是来恭贺新婚。
这三派的人到后,陆续又有几拨客到。
李慕迎上一群由僧人和道人组成的宾客队伍,脸上带着谦逊和煦的微笑,抱拳见礼道:“余观主与金光上人大驾光临,岳某有失远迎。”
来的却是青城派与峨眉派的人,两派同处四川,正好顺路,便结伴一道前来。
金光上人是峨眉派当代掌门,如今的峨眉派,早已不是女子为主的门派。
自周芷若之后,峨眉派一代不如一代,加上朝廷打压,不可避免的衰落下来。
而且不知为何,周芷若所学的九阴真经武功,并未能传承下来,如今的峨眉派,武功绝学跟灭绝时代已然大不相同。
个子矮小的余沧海微微欠身还了一礼,道:“岳掌门客气了,恭贺岳掌门接掌华山门庭,迎娶娇妻。”
“多谢多谢,诸位远来辛苦,快快里面请。”
青城派与华山派的关系,主要是宁清羽跟余沧海的师父长青子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