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疾首却不怨怪他的嘴脸,可韩一舟知道,这是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做他的老丈人了。
他们……他们怎么敢!
可是他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什么?在这片地盘上,他所有的反抗都是孤立无援的。徐广国知道他身份又如何,这里不是省城。
所以说,这个女人他是不娶也得娶了?
以徐广国的精明,娶徐诗雨一事势必会在韩家来人之前给落实了吧!
真是……韩一舟突然觉得讽刺,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轻信了这群小人,轻信了……人性!
他目光一一扫过那群人,那些知青,基本上都低着头,包括他的好兄弟郑知青也在这儿,这时候,怎么不来帮忙了?
还有其他人,已经被徐广国驱散干活去了,但是,谁能安心干活啊,都在往他这边看呢。
他突然想到了姜娴,目光陡然抬起,充满希翼扫过姜大队长往后看去,可是很快黯淡下来,是了,姜娴是广播员了,她可能去上班了,根本不在这儿。
盘他(二更)
麦收大队的大戏还在继续,徐广国多精明一人,跟麦收村的人以及知青们摁死了“徐诗雨和韩一舟是即将结婚的未婚夫妻关系”后,其余人都被赶去继续上工了。
徐广国只叫来了生产大队大队长,生产大队下面的生产小队队长,生产大队会计,徐家人,以及包括周扬平在内的所有知青。
这相当于把能代表整个麦收大队的人全都召集齐全了。
彼时,周扬平还不在家呢,今天老婆不在家,甚是无聊,知道顾三在家,便去顾家窜门去了。
自从顾珩当了他的恩人,他跟顾珩日渐相熟,越发的,他觉得顾珩这人面冷心善,甚是义气,与他也比较投契。
顾珩也不赶他,反正他来了,他就给周扬平递一根烟,聊两句,接着就各干各的,一人拿着书看看看,一人拿着雕刻刀,磨砂纸磨磨磨。
不过,周扬平今天数度抬头看顾珩,不知怎么回事,他觉得顾珩给他的感觉很不对劲,仿佛整个人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黑雾,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和不耐烦。
周扬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难不成他来的不是时候?
仔细想想,好像今早顾三确实就沉默的很。
他试探的问了一句:“顾三,你今天怎么了?状态不佳么?”
其实他想说,他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现在那模样好像一只被困在某处无法获得自由的困兽,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又隐忍的暴躁,这样子实在令人害怕。
顾珩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却顿住了,好半晌手又动了,继续拿着磨砂纸不停的磨着他手中的木盒子,但就是闷不吭声。
这时候,顾大哥走出来,看到这情况,就冷笑一声,招呼周扬平:
“周知青别介意,这家伙从小就这样,一不高兴或者遭受了什么打击,就变成死蚌壳了。”
顾?死蚌壳?珩连头都不抬,好像这说的不是他一样。
周扬平“呵呵”干笑了两声,这要他怎么回话?
话说他为什么不高兴?又是遭受了什么打击?
还好,这会子顾大嫂突然回来了,看到周扬平有些意外:“哎呀,周知青怎么在这儿,他们正找你呢。”
周扬平一愣:“找我干啥呀?”他腿脚还没好利索,啥地方也去不了?什么人找他?
顾大嫂赶紧道:“你还不知道呢,那徐家的诗雨跟你们知青点的韩知青被人发现在……在搞破鞋,现在已经闹开了,你们知青点的都去了。”
周扬平:“……”他能不能不去,他其实不想去管这种破事。
顾珩无知无觉一样,顾璁倒是惊了:“还有这事儿?”
顾大嫂也是满脸鄙夷:“哼,看得出来,那韩知青八成被徐广国一家坑了,然而,怎么说呢,苍蝇不叮无缝蛋,这韩知青要是没有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至于被坑吗?”
说到底,甭管这事是谁坑了谁,姑娘家总是吃亏的。
虽然顾大嫂对徐家人没啥好感,但就事论事,姑娘家遭了这事,是个男人你得负责啊,怎么能让姑娘家用这种方式公布于众呢,不负责那就是流氓,人渣。
周扬平叹了口气,站起身,知道躲不过,怎么说呢,纵使他已经算是半个麦收大队的人了,但他知青的身份还在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他这会子回过味来,突然觉得不对:“这怎么可能呢?韩一舟不是喜欢……”姜娴么?
话没说完,觉得这么说人姑娘不妥,有碍名声,正是此时,又见顾珩突然抬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刀,无声的射过来,一刀封喉,反正周扬平生生的哽住了。
这又怎么了?不过他脑子里这会子事太多,完全已经乱成一团,也没有深想。
好在顾大嫂和顾璁都处于震惊之中,根本没听清周扬平的呢喃细语,顾大嫂还颇为同情的看了周扬平一眼,安慰道:
“小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