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京校庆定在中秋节。
校庆和中秋节晚会合二为一,邀请了历年从学校出去的代表人物回学校开启专业演讲,迟雾也在邀请行列。
迟雾和荀瑶到校门时便碰见前一步到达的林亦琛。对方穿了一件浅灰色条纹衬衫,外套搭在臂弯,身材高大,轮廓立体。
林亦琛眉眼有点带混血,看人时觉得温柔如风,但又害怕被他一眼看穿,无处可藏。
“迟雾。”林亦琛笑着打招呼。
“林师兄。”迟雾介绍,“这是我朋友,荀瑶,也是一名律师。”
荀瑶知道迟雾在英国留学间遇到过一位教授,但没想到这位教授如此年轻帅气,挥爪打完招呼,边走边跟迟雾说悄悄话。
“国际法教授,这也太帅了!”荀瑶看了眼林亦琛的背影,“这位林教授,结婚了没?”
“荀瑶。”
身后蓦地传来声音,两人回头,发现纪承然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荀瑶原本开心的面色消失,猜测他刚才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很三心二意的人。
迟雾和纪承然亦有好久不见,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纪承然将视线重新落在荀瑶身上,没再说什么,转身跟其他人离开。
“完了,他肯定觉得我见一个喜欢一个,以后更难追了。”荀瑶苦丧着脸。
“不会,你可以跟他解释,表明自己只是随口说说,而且林师兄有喜欢的人。”迟雾说,她不想让自己曾经和谢淮京的误会重演,“他会明白的。”
荀瑶有些为难,“可是你—”
“没事,我自己过去就行。”迟雾拍了拍她的肩膀,“等结束我们篮球场碰面。”
“好,那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目送荀瑶离开,迟雾这才转身往法学院走。林亦琛站在几米外的位置等着,她快步过去,“不好意思林师兄。”
林亦琛浅浅笑了下,“国际法阶梯教室还是这边?”
“是。”
三人是不同的法律方向,林亦琛国际法,迟雾民法,纪承然是刑法,所在的演讲地也不同。
迟雾和林亦琛的方向一致,一路上林亦琛谈着原来在学校读书的事,迟雾笑着从榕树下经过,不经意地抬眼,看见在八角亭站着的谢淮京。
归雾
八角亭还跟以前一样, 郁郁葱葱的绿植环绕。
谢淮京今天穿了一件沉黑色衬衫,衬衫下摆塞进裤腰,金属暗扣的皮带勾勒劲瘦腰身, 西裤包裹下的两条腿笔直修长。他单手揣兜, 指间猩红忽明忽暗, 烟雾萦绕将他轮廓模糊几分。
有那么瞬间, 迟雾仿佛回到几年前, 他们认识还并不熟络的时候。偶尔出去聚会, 玩, 他会懒散靠在八角亭抽烟,漫不经心的跟陈知楠说话。
谢淮京似没看见他们,有人叫了他一声,他碾灭烟头转身离开。
迟雾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这就是你当初出逃放弃的那位吗?”林亦琛见她怔愣, 问。
迟雾收回视线, “是。”
异国街头, 两个来自同一个祖国的人坐在泰晤士河畔,遥望远处的伦敦之眼。其实迟雾没看出伦敦眼和国内游乐园的摩天轮区别在哪儿,林亦琛喝了杯酒。
“隔岸相望的遥不可及。”
林亦琛与她亦师亦友,在伦敦下雪那天,她双手合十许愿。
祝他,早安, 午安,晚安。
哪怕一直恨她, 也没关系。
林亦琛看着八角亭,“如果还喜欢, 与其痛着不如尝试解开那个结,不是所有误会都有机会解开, 也许这次错过,你们就再也不会遇见。”
迟雾有动摇,但还是摇头,“不了,他现在的生活很好,我又何必再去破坏他的平静。”
等这边的事结束,她会回到临江,继续在那个江南小镇做一名律师,而他依旧是天子骄子被所有人仰望的谢淮京。
他们之间,隔着一千四百个日夜。
早已回不去。
“如果对方也在等着爱你呢?”
迟雾愣住。
林亦琛淡淡一笑,像是想到什么,“有时候,问问对方的想法,可能有不一样的收获。”
演讲的时间临近,两人没在耽误,到达法学院的阶梯教室。
曾经的听课者变成上课者,迟雾踏上讲台,看着台下一张张青春灵动的面孔,方知原来老师说得在讲台上能将所有人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这句话不是骗人。
“各位学妹学弟大家好,我是迟雾。”她先做了自我介绍,随即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其实我的经验要分享的不多,因为我并非是学什么马上就会的学霸,我唯一的方式就是花更多时间学习,看书,做习题,将法律运用到生活的每一处,在刚来饶京大学前,我成绩在系里算中等,第一次期末考试英语险些没及格。”
有同学举手,“那迟学姐怎么逆袭成为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