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谢谢。”
她语无伦次,只能重复的说着谢谢。谢淮京揽着她肩,“麻烦医生了。”
医生点点头又返回手术室,没多久爸爸就从里面推出来。
打了麻药,爸爸紧闭着双眼,脸色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爸爸。”她喊了声。
“病人打了麻药,需要进icu观察。”护士急匆匆的撂下这句话便将病床推进电梯。
迟雾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一直目送爸爸被推进icu重症观察室。
“手术不是成功了吗?为什么还要进重症观察室?”迟雾不明白,不是没事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谢淮京软声解释,“叔叔肺部加上胃穿孔,手术时打了很强劲的麻药,麻药会刺激大脑神经。”他没说出那句残忍的话,“需要在icu随时监控生命数据,等药效过去苏醒就没事了。”
“那要等多久?”
谢淮京:“明天就好了。”
谢淮京去预交了半个月的住院费,牵着迟雾出去吃饭。医院附近有很多吃的,门口的馄饨摊站着不少人,有家属也有护士在排队。
谢淮京带她去了对面的家常菜馆,一整天就吃了几口粥,担心她将自己身体拖垮。菜上来后迟雾应付的吃了两口便放下,谢淮京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面色一沉。
迟雾正低头喝汤,手机多了条短信。
汇款通知。
“怎么好端端的给我转账?”
谢淮京手机还在响,他摁了静音,“小伍,我可能要走了。”
迟雾:“去哪儿?”
在这个时候他不该离开,但他不得不走,“家里打电话找我,让我今天就回去,那张卡里有几百万,加上我转给你的,应该能坚持到暑假结束,留学的事不要放弃,你应该去更广阔的天空。”
迟雾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你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谢淮京怔愣一下,“没有,况且他们同不同意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迟雾眼睫微颤,没再继续往下问。
吃过饭,谢淮京又给她租了一辆车和司机,让她出行方便。他放心不下她一个人,一路上一直叮嘱着她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到达机场,谢淮京将她拥入怀里,“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离别的情绪填满胸腔,迟雾莫名有种直觉,这一次两人要很久很久才能见面。她也紧紧抱着他。
“我不想你走。”
终是感性战胜理智,她不想让他走。
谢淮京心缩了下,他也不想走,但必须走,他深知不走的结果是什么。将人从怀里推开了些,“再有一年,等你从英国回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可我现在就不想跟你分开。”
她难得的这样任性,谢淮京心有不忍,但还是硬着把人推开,“走了。”
他转身大步离开,迟雾在后面追,边追边喊他的名字,谢淮京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无数双目光落在他和她身上,像是被两人感染,本还在依依不舍的人也不由得热泪盈眶。
迟雾被拦在外面,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走远,最后没入人群,再看不见。仿佛会就此失联,她手忙脚乱的摁开手机给他打电话。
“喂。”
迟雾忍着哭腔,“这一次,你要离开多久?”
“不知道。”谢淮京嗓音低低的,“回去吧。”
她再不回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回头。
迟雾点头,想起他看不到,“谢淮京,有句话我也一直没告诉你。”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想要跟你过完一生。”
谢淮京在彼此都看不见的位置回身,回应:“我也是,想要跟你过完这一生,下一生,每一生。”
但他需要先解决那些不让他们在一起的阻碍。
“迟雾。”他低声,“我爱你。”
从机场出来,迟雾先回家收拾了一些洗漱用品和爸爸的换洗衣物,一夜过去,爸爸还未苏醒,迟雾独自坐在医院长椅上,像游走在这座大楼的游魂,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
谢淮京离开之后两人便失去联系,第二天中午荀瑶和董尚熙从饶京赶来了,一问才知是谢淮京通知她们的,担心她一个人在这边会出事。
icu每天有固定的时间可以探望,迟雾穿好消毒衣服,全副武装的走进重症监护室。
爸爸的病床在中间,氧气面罩维持着微弱的呼吸,显示屏上的心率跳动几乎快成直线。
“爸爸,我是小伍。”她轻声喊,“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你还没看见我毕业,我们还没宴请全村人去酒楼吃饭,我还没让你过上好日子,没让你住上宽阔敞亮的大平层,没给你买很大很大的彩电,没让你扬眉吐气,没让你说“我女儿是大律师”这句话。你还没看见我谈恋爱,穿婚纱,我都还没告诉你我交男朋友了。”
她声音哽咽,“爸爸,你醒来吧,你走了我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