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风迎面吹来, 手机揣在兜里, 白色的耳机线从拉链缝隙伸出, 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一遍又一遍的单曲循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静静聆听着这首《海底》。
风很大,迟雾脸被风吹得有点疼,但又不想打破此时的气氛,将围巾往上拉了几分只露出一双眼睛。
在循环到第二遍时谢淮京将耳机摘下, “回去吧。”
“不听了吗?”
谢淮京嗓音低沉:“足够了。”
“噢。”
回到房间迟雾第一时间就是用热水洗手, 虽然穿得厚但还是抗不住一直被冷风吹, 暖气渐渐发挥作用,迟雾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裹成一团塞进被窝。
窗外烟花重新绽放,热闹慢慢重归宁静。
时间跳到零点时—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几乎同时发送和接收的消息,迟雾对着屏幕不自觉笑出声。
【新年快乐。】
【晚安。】
消息发过去。
【_:晚安。】
这一晚,迟雾睡得很好, 醒来时窗外开始开起了雪,不少旅客已经出门前往滑雪场。董尚熙、荀瑶和陈知楠昨晚玩得太晚中午才起来, 几人便吃了午饭前往滑雪场。
滑雪场很大,一眼望不到尽头。听陈知楠说这里夏天是个草原, 在上面滑草放风筝的数不胜数,宽阔的马路将雪场和森林隔开, 门口停满了车。
他们的衣服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换好衣服在教练带领下进入滑雪场,迟雾根据教练的讲解熟悉手里的东西,将滑雪杖杵在地上,试探的很缓慢的往前。
刚站定,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地上倒。
“迟雾!”
她听见荀瑶喊了自己一声,迟雾手里紧紧抓着滑雪杖,准备手撑地避免脸着地。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腰上多了一只手,下一秒她撞进一堵温热的胸膛,鼻息间是淡淡的薄荷味。
迟雾心跳失了频率,局促的、手忙脚乱的站直,“谢谢。”
谢淮京看着她,收回手时回味的握了握,“身体重心放低,腰腹带动脚上的力量。”
迟雾一一照做。
陈知楠声音插了进来,“老谢你教迟雾吧,免得一会儿摔倒出事。”
荀瑶附和的点头,“对。”
董尚熙看着他们,没说话。
迟雾刚想说“不用”,身侧的人缓缓开口,“行。”
教她滑雪的事就这么定下来,等其他三人滑走,迟雾后腰靠着栏杆,提前跟他打预防针,“我一点都不会滑,学起来可能很困难。”
“不会。”他将滑雪杖单手拿着,伸手,“我带着你走。”
山顶的风雪很大,迟雾鼻头已经被吹得通红,她将手放到他掌心,谢淮京五指收拢,几乎是以牵手的方式。
迟雾心跳快跟风声一样大,所有感官都聚集在被他握着的手上,邯郸学步般随着他迈腿,前进。迟雾虽没有滑过雪,但胜在领悟能力比较快,谢淮京带她缓慢的滑一段距离后便松开,让她自己试试。
“我有点怕。”她说。
谢淮京检查着她的护膝,闻言笑了声,“我跟着你,不会让你摔着。”
这句话给足安全感,迟雾深呼吸两下,握紧手里的滑雪杖,脑海回忆着刚刚上来时学到的动作,俯身,右腿先向前,接着是左腿,风从耳边刮过,渐渐的她收起雪仗,脚下加速。
在过往的时间里,她从未玩过这么刺激的项目。临江也下雪,但最大的娱乐仅限堆雪人打雪仗,她看过村里的小孩到山头去滑雪,摔得四仰八叉看着就痛。
原来滑雪是这样的,好像在山间奔跑,与风争速,那点不安早已随风飘散,体内的因子都被兴奋点燃,跃跃欲试的想要体验更冒险的项目。
迟雾滑到一个转角,身子微微往□□斜,很灵活顺畅的拐弯,谢淮京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兴奋的伸出手欢呼,在到达又一个拐弯,她回头看他,笑着。
“谢淮京!”她喊他,“好好玩!”
漫天风雪下,她笑得让人挪不开眼,谢淮京追上去,隔着距离朝她伸手,没有丝毫犹豫的,她将手伸出,无条件的信任。
谢淮京心尖仿佛被碾了一下,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去那边看看。”
“好。”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滑雪场最高处,那里有不少人,站在山头拍照呐喊,迟雾和谢淮京选了稍微远一些的地方。
山头处,两人停下。
“好漂亮。”迟雾眺望着远处。
冬日暖阳挂在山头,雪地笼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有人堆了很大的雪人,用树枝做雪人的鼻子,戴上围巾。她伸出手去接雪花,雪花落在掌心转瞬化为水从指缝溜走,但很快又有新的雪花落下。
“这么开心?”
“嗯!在我们那里,每年一下雪村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