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他们!惩罚他们!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
[不过是……当初摇尾乞怜,想要求得原谅和生路的败家之犬,如今居然也胆敢如此放肆……]
[真是……太放肆了。]
有极为浅淡的金色一点一点的攀爬上她的眼瞳,看起来恍若落日熔金。而同在这一片岛屿之上、在那处于梦樱匣里的最中央的白虹魔宫当中,原本在花海当中沉睡的粉发青年猛的睁开眼来。
他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因为那一双七彩琉璃一样的眼瞳当中充斥着的绝大多数的依旧是茫然。
“母神……?”科科尔轻轻的呢喃了一声,“您在生气……发生什么了?”
从青年的衣袍与袖角下露出来的手腕脚腕上全部都有着斑痕的血迹,沿着仔细看过去便能够惊讶的发现,他居然被从花海当中悄无声息的衍生出来的诸多的带着刺的荆棘所捆绑和束缚,像是在以这样的方式限制着青年的活动。
科科尔看起来对此并不在意,他似是自愿的接受这样有如刑罚一般的限制。
有蝴蝶绕着他飞来飞去,在空中翩翩起舞,像是一种独特的语言。科科尔微垂着眸,时不时的点点头,出声应是。
“嗯嗯,我明白了……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粉发的青年弯了弯眉眼,那一张本就秾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像是此世最美艳的花绽开来,有着足够让一切都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的美。
然而若是现在有人就在他的身边的话,那么绝对不会认为科科尔这真的是什么高兴的表现。
有某种可怕而又压抑的力量从科科尔的身上溢散了出来。那力量是如此的庞大而又可怖,以至于周围的一切像是都处于这种压力之下,一度要停止流动。
在近乎死寂般的氛围当中,科科尔笑了一声。
“看来是我沉睡了太久,几乎要让他们以为,自己才是这梦樱匣里的主人了。”
科科尔微微的扬起眉眼,望着面前的那些色泽缤纷艳丽的蝴蝶。
“既然我现在暂时还没有办法离开,那么,就由你们代替我,去他们一些小小的教训吧。”
他说话的时候不疾不徐,是仅仅只凭着声音都足够让一群人尖叫着自己的耳朵要怀孕了的程度。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或许就并不如他的声音一样的动听了。
“也好该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究竟都是属于谁的。”
有什么变故发生了。
原本尚在僵硬的对峙当中的姜绮和那几只精灵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是不知为何而飞拢汇聚的无数的蝴蝶,全部都朝着这里飞了过来。
“这……”
生活在大陆上其余地方的人不会清楚,但是原本就是梦樱匣里的居民的精灵们却是对此再清楚不过。
在梦樱匣里上,你不能够轻视这座岛屿的哪怕是再小的一只蝴蝶。
因为所有的蝴蝶即为魔王【月蝶的悲悼】的“孩子”,是他的手和眼。当科科尔陷入沉睡当中的时候,蝴蝶便会代替他巡视这世间。
伤害到了蝴蝶,就相当于是在挑衅那一位魔王的威严与权柄。
所以在梦樱匣里当中,蝴蝶这种原本应该是无比弱小的生物,反而拥有着最高高在上的地位,根本没有谁敢去招惹它们。
而现在,这些蝴蝶在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聚集在少女的身边,这却是让几个今日负责轮值守门的精灵都面面相觑。
这些蝴蝶都是魔王【月蝶的悲悼】的孩子与直属子民,同外界的蝴蝶可不大一样。精灵们可最是知道,这些蝴蝶们平日里是怎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像是现在这般表现的都已经接近于……狗腿,可还真是第一次见。
而最后飞出来的那一只蝴蝶,则让几个精灵的脸色都瞬间变的惨白。
那是一只拥有着七彩的鳞翼的蝴蝶,在日光下拥有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翅膀上的每一种颜色都绚烂繁丽,像是一颗一颗的宝石。
这是一只月蝶。
其存在本身,便已经象征了魔王的权柄。
月蝶轻盈的扇动着自己的翅膀,落在了姜绮的发间,头顶的触角晃了又晃,是十分开心的模样。
但是比月蝶的到来更加让他们心生惶恐的,是那无端的在耳边响起来的话。
“真有趣。”科科尔虽然人并未出现在这里,但是他的声音却足够整片精灵之森当中所有的精灵全部都清清楚楚的听到,“是我沉睡的太久了吗?居然不知这梦樱匣里,什么时候已经沦为了你们精灵族的领地了。”
魔王轻笑着,以一种商量般的语气询问:“怎么,需不需要我也从白虹魔宫当中搬出来,把梦樱匣里彻底的让给你们?”
这发言就未免有些太过于恐怖了。没有谁能够承担得起这样的话。
那几名守卫轮值的精灵早在见到月蝶的时候便已经不敢继续留在树上了。他们飞快的从树枝上跳了下